她一嗔一笑都好看得不可思议。
每天晚上起来时,他的下头都会让他出丑。
姜叔已经将母家留下的财富给他了。这些天他一直暗自期盼着将这些突厥人全部赶走,打得他们怕了后,用赫赫功勋将娇娇迎进门,从此能把她捧在手心里,将天底下的富贵安乐都捧给她。
谁知道竟出了这件事,令他不得不挂心忧虑。
娇娇自然是顾着他的。
在去江南前,她已经给他写了信,解释了必须去江南的理由,以及她的自保手段。
她是一名真正的医者,有自己须履行的职责,她也是蒋家的女儿与妹妹,有自己的亲人需要救。
他很理解娇娇也支持她。
娇娇在疫区给人治病,是出于心底的一片浩然正气,是江南疫区万千百姓的守护神,有顶天立地和飒飒生风的气势。
他只是依旧担心。
就像他在边疆冲锋打仗,娇娇在家里依旧担心一样。否则娇娇骨子里是骄傲决绝的人,又何必一趟一趟往边疆送东西,一封一封往边疆写信,细无巨细替他着想一切他需要的,又用威胁的方式不许他受伤。
娇娇虽然担心,却从来不曾阻拦过他一句。
他也一样。
只是……看着暗火盟信里那一句‘京城第一才子牛远道对女神医关心甚笃,日日护卫女神医治病,言辞多有推崇……’的字样,阮靖晟薄唇仍忍不住森冷抿了起来,内心情绪苦涩波动着。
他有些嫉妒这牛远道能跟在娇娇身边保护他了。
这本该是他的责任。
一想到他曾经还因担心无法护住娇娇,想过遥遥看着娇娇幸福,守护她的一生喜乐平安就好,他口中就一阵阵心悸。
现在连一个牛远道,他都要嫉妒觉得碍眼,更遑论是要与娇娇共度一生的人。
他似乎是愈来愈贪婪了。
但他并不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好。娇娇已经选择了他,就是他一个人的,只能是他一个人的,也只能由自己站在她身边。
紧紧攥起了雪白信件,阮靖晟刚毅面庞线条绷得很紧,腾地站起身,沉声吩咐道:“让江南三省暗火盟的人马务必要不惜一切代价,保护好夫人的安全。”
刀一沉声应道:“是。”
“另外找点事情,让那牛远道绊住脚,不要接近娇娇。”
“是。”
“庞仲的儿子大概还有多久才能到?”
“约莫三四天。”
“很好。”阮靖晟声音冷沉如刀,无论是当年母家和父家的血案,还是今日江南疫情的事,都是时候让庞仲一家子人付出一点血的代价了。
“……”
阮靖晟提刀又出了帐篷,对刀一吩咐道:“我出去巡逻,马上就回来。”
刀一迟疑:“将军,你才刚回来。”
阮靖晟没有说话,已翻身上马,在边疆冻得人直哆嗦的苍茫狂风里,又呼啸向了杀往敌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