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边疆。
祁连山下。
边疆的天比京城仿佛更低些,响晴日时阳光如金色瀑布般泼洒。人站在空旷草原上,伸手仿佛能摸到太阳。
大军已换了个驻扎地。
将军帐子里。
宽大的帐篷里,有床有榻有书桌有茶几,书桌上点着一盏小油灯,摆着一本摊开的书。
阮靖晟坐在一个偌大地图前,凝神盯着地图。
他裸着上身。
那宽肩劲腰有力的手臂,与紧密结实的胸膛能给人力量感,却又不显得野蛮,处于一种将将好的状态。
与阮靖晟那张俊美无俦,棱角又刚硬冷漠的面庞相结合,给人一种莫名吸引力。
若非过于冷酷的气质,他这俊美容貌能被冠一句‘翩翩佳公子’。
只是在战场上,他就成了人人胆寒的煞神。
收割人命如钢铁般冷硬。
姜大夫给他包扎着伤口。
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,被洒上了金疮药,又绑上了细棉布包扎止血,勒住了那紧实胸膛。
阮靖晟连一个蹙眉都未曾有过。
刀一、刀五侍立一旁。
空气凝重安静。
姜大夫包好了最后一下,有心缓和一下气氛:“将军,听说夫人给您写的信里,说让您若是多受一次伤,留下一道疤,就要写一个检讨解释?”
“您这一下得多少字了啊?”
阮靖晟冷冷看了眼姜大夫,又眯起眼望刀五。
刀五犹如被雄壮狼王盯住的狐狸,觉得后颈凉凉的,不由自主咬牙绷紧了皮。
姜知仁,咱俩一起喝酒猜拳时,你不是说好不外传的吗?
你个糟老头子坏滴很!
我下次还信你个鬼!
他下意识朝阮靖晟露出个讨好地笑,转头恶狠狠地朝姜大夫龇出犬齿。
“姜大夫,夫人给将军的礼物您最近还随身带着吗?”
这回归姜大夫笑容一僵了。
那玩意……
根本不禁放,他千保存万护着还是一点一点慢慢烂掉了。
这两天他正忙着把东西掏空了晒干,只留个壳子,假装无事发生呢。
这事,他还不敢和将军说呢。
但是他已经听说营地里有传闻,说姜军医有某种特殊嗜好,天天在帐篷里炖臭豆腐吃了。
为此几个南省士兵成天跟他后头当小尾巴求投喂……
他冤。
刀五狠狠瞪了眼姜叔,心道,这喜欢告密的老鬼,哪天非得治他一回。
姜叔牙根儿痒痒,琢磨着什么时候,得让这油腔滑调的小鬼知道他厉害。
刀一冷着一张扑克脸立在一旁,眼神异常茫然无辜地。
刚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?
阮靖晟薄唇轻轻勾起一个笑,仿佛一只家里进了大水,于是偷偷挖了个坑,将祸水引到邻居家,再坐看小狐狸和豺狗两个邻居,为此大打出手的大坏狼王。
同样陪他看戏的还有一只生得异常雄壮威武,天生冷脸却傻乎乎的大狍子,不时发出迷茫疑问。
啥?
刚才又发生了啥?
这时。
帐篷忽然被人掀了起来。
一个小兵禀告道:“将军,魏国公过来看您了。”
话音落地。
魏国公走了进来:“小阮啊,你这一番可是立了大功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