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二表妹她,是个好人。”
噗——
蒋明娆终于忍不住了,一口血喷了出来。
她恨!
·
一场闹剧终于落幕。
蒋明娆被摁着打了五军棍,第三衮时就晕了过去。
三夫人哭得涕泪俱下,心肝儿肉啊的,将人抬回三房躺着了。
太夫人‘铁面无私’表示:“等蒋明娆能行走了,祠堂思过一天也不能少。”
金笙儿面上臊得慌。
离开五福堂后,她连娇园的门都没入,就让丫鬟仆妇拿了她行李,搬离了逍遥居。
她重新住回了海棠居。
娇园由此得了一个清净,连空气都似乎干净了。
白术关上了窗,坐在桌子边,给八宝剥着瓜子,小嘴儿兴致勃勃地叭叭叭。
“这一回太夫人可真是狠下心了,居然特地交代了,让四小姐再去跪一天祠堂。”
蒋明娇一笑:“太夫人是个很纯粹的人呢。”
太夫人,只爱自己。
在不威胁自己利益时,她愿意‘慈爱’,给三房分一些偏爱。
一旦涉及到自己,这点慈爱不复存在了。
她在众人面前,给太夫人戴了一顶‘治家严谨,处事公正’高帽子。
太夫人最是爱面子,自然要捏着鼻子‘公正’。
当初为了怕过病气,连三老爷病重,太夫人都不愿意去看一眼。
何况蒋明娆只是孙女。
“还有四小姐,听说打到第三下军棍时,就晕了过去。”白术听不懂蒋明娇的话,并不妨碍她幸灾乐祸,“小姐,您说四小姐是装的,还是真晕了?”
四小姐可擅长演戏了。
蒋明娇喂了一颗橘子给白术,轻笑道:“府里打军棍的可都是真正战场的老兵,哪怕受着打,都不是一般二般的重。蒋明娆这次只怕要养上许久了。”
白术腮帮子被橘子鼓得高高的:“活该,谁叫她一肚子坏水的。”
蒋明娇一笑:“豆芽的家人安排好了吗?”
白术点头道:“安排好了,她和她家里人都被安排到小姐的庄子上了,我特地帮忙看着。”
这事说来也凑巧。
蒋明娇与白术,是在仁心堂发现豆芽的。
她当时带着病重妹妹,在仁心堂排队治病。
白术认出了她。
蒋明娇替她妹妹治了病,见她太穷了,允许她先付一文钱药钱,剩下的每月还一点地还。
豆芽感动得连连磕着响头,边感谢边哭得,差点撅了过去。
蒋明娇哭笑不得,然后从其哭诉中,听出了不对劲。
她套出了豆芽的话,得知了蒋明娆的阴谋,并决定将计就计,给蒋明娆来一下狠的。
这才有了五福堂之事。
豆芽反水,是出于她胆小的本心。
最初蒋明娆看中的是豆芽的胆小懦弱,却低估了其胆小程度。
蒋明娆,不善于识人。
那小翡翠石,原是蒋明娇随手下的套,让豆芽将一颗翡翠石,特地摇得松动些。
她并未指望这套能成,因此又准备了九色蛊串供。
谁知,蒋明娆竟真能如此大意地落出马脚。
只是……
蒋明娇又眯起了眼。
——豆芽儿的证供中缺失了一环。
蒋明娆交代过,只要豆芽儿将坠子交给来搜查的人,就能定自己的罪。
来搜查的人,应当是帮着蒋明娆的。
刚才她们为什么没站出来?
难道这件事背后还有一个人的手笔?
是她吗?
蒋明娇轻轻眯起了眼。
扣扣扣——
窗户外传来了轻轻的叩击声。
刀二递来一封信:“夫人,这是将军自边关捎回来的信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