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时想不明白,玉秀只得暂时按下,将衣物叠好放在床头,方便林潜明日起来穿。
叠好衣服,她看了眼七七,见仍安静睡着,便安心地将针线拿出来。
林潜悄无声息地凑过来,从身后拥住她,凑头在她后颈上嗅着。
玉秀觉得有些痒,偏头躲了躲,笑道:“别闹了,让我把这朵花绣完。”
林潜的视线越过她肩头,往她衣襟里落。
玉秀自那晚解了小衣,觉得舒畅后,之后夜里回房,都不愿再穿了,只在外面穿一件薄衫,初时还觉得不自在,慢慢就习惯了。
她这模样,倒便宜了某些人,一双眼睛快要不够看。
林潜道:“你绣你的。”
他干他的。
次日,玉秀不仅腰间酸软未好,手也变得又酸又疼,连针线都捏不稳。
她抱着七七坐在窗边,无意间抬眼一看,昨日那姑娘又来了,穿一身半新的月白长裙,仍在隔墙那儿站着。
玉秀想起厨娘的话,知她年纪轻轻就守了寡,又时常被些不三不四的人纠缠,想起自己从前守寡时的苦处,对她倒有几分怜悯。
又想起林潜衣服上那束竹子,想找她问个明白,便抱着七七,从回廊绕过去。
那姑娘双眼只盯着前院,不知在看谁,没发觉有人靠近。
玉秀不想吓到她,离她几步远时就停下了,现在廊下含笑道:“这位姑娘,外边日头毒,不如随我去屋里坐坐吧?”
玉秀见她略一惊,慢慢转过来。
凑近了看,她确实长得不错,巴掌大的小脸,一双眼睛水润润的,鼻头微翘,小嘴轻抿,加之身形纤弱小巧,只那么站着,就有些楚楚可怜的气质,让人看了就心生怜惜。
玉秀又笑了笑,抱着七七轻轻摇了摇,道:“我见你在这里站了许久,外头那么热,别给晒伤了。
你别怕,我家男人在武馆里做事,我与你娘也认识的。”
那姑娘抿着嘴,道:“我知道,你是林大哥的娘子。”
玉秀听了有些惊奇,倒是头一次听人称林潜林大哥。
像是厨娘他们,都是称林教头的,他的学生喊他大师傅,喊萧楼二师傅,而萧楼则叫他大师兄。
她听这姑娘语气,似乎认得林潜,想要再问一问,却见那姑娘又看了她一眼,转身匆匆走了。
玉秀想叫住她,又怕喊得太大声打扰了前边习武的学生,只得作罢。
夜里她问林潜:“张大娘的女儿,名叫小茹的,你认得她么?”
林潜摇头,“不认得。”
这就奇了,玉秀心道。
她不认为林潜会说谎,可那姑娘一声林大哥确实让她心怀疑虑,再想想林潜衣服上那束竹子,她就有些介怀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