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司言走在且莒亭的路上,凉爽的微风吹着他的脸。
落叶随风飘舞,落在了姜司言的身前,弯腰拾起,锯齿状的弧形树叶映衬着阳光。
他还记得自己登基之时也是这个时候,那时的蜀中还下了雪。
那还是姜司言第一次见到锦官城的大雪,松散冰凉的雪花落在脸上,那种感觉姜司言仍然记得。
也就是那一天,他的堂兄,上一任的蜀王死了……
堂兄膝下无儿无女,同为蜀国宗室,姜司言是唯一的合格继承者,所以成了新一任的蜀王。
国家财政亏空,苗疆还有叛乱迹象,那时的蜀国很是糟糕。
经过了勤政多年,才有了今日。
如今苗疆叛乱已定,姜司言心中最后一根刺终于被拔除了。
如今巴蜀复耕,蜀国走上正轨,欠缺的只是时间。
且莒亭中,张仪与姜叙白二人正在等候着姜司言。
虽然两个人再次见面,可是这里并非是能说话的地方,也只是简单问候一下。
姜司言走去且莒亭,姜叙白五张仪两个人立刻起身,对着姜司言行礼。
“张仪参见王上。”
“儿臣参见父王。”
对面前的两个人摆了摆手,姜司言坐在了二人的对面:“平身。”
姜叙白与张仪二人分坐两侧,侍从随即摆好糕点茶水,而后慢慢退出亭中。
“叙白,此次平叛,你做的很好。”
开头的第一句,便是夸赞姜叙白,后者笑了笑,然后拱手道:“多亏程将军拖住叛军主力,儿臣方能施为。”
“更何况魏章将军勇武,多亏有其相助,才有今日战果。”
姜叙白说的是实话,无论是魏章还是程怀礼,都对这次战役起到了关键作用。
两次伏击都是魏章去打的,正是因为魏章本人武力不俗,而程怀礼不用多言,都能明白他的重要性。
“哈哈哈……”
爽朗的笑声响起,只见姜司言笑着,和张仪对视一眼,后者也抿嘴轻笑。
这……
姜叙白眼睛一眯,看了一眼张仪。
张仪不是自己的人吗?为什么和他父王这么有默契……
点了点桌子,姜司言看着张仪,问道:“上卿怎么看?”
后者略一思索便开口:“三公子谦虚谨慎,国之福也。”
“胜,不妄喜,败,不惶馁,胸有惊雷而面如平湖者,可拜上将军。”
听着张仪的话,姜司言略微颔首,张仪的话很中听,看向姜叙白:“记住张仪的话。”
“儿臣谨记。”
对着姜司言和张仪二人拱手,姜叙白认真的说着。
喝了一口茶,姜司言看向姜叙白。
持重而沉稳,确实有他大哥的影子,而且继承母亲的勇略。
想到此处,姜司言心中更加高兴,转头问道:“程怀礼将军,程平,魏章,寡人都有封赏,唯独你拿不定主意。”
说着指了指这间亭子,又道:“所以传你来此,也让上卿过来帮着出出主意。”
原来是关于他的封赏……
程怀礼因平叛有功,被封为安阳侯,赏千金。
程平也收到了封赏,并且奉命驻守阳戌城,同时封为苗疆安抚使。
魏章也是加官进爵。
唯独自己还没有动静,有些人还认为是世子殿下刻意打压,原来是拿不定主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