深夜,周擒跪在了沙发边的软地毯上,满心愧疚,又无话可说。
他那双漆黑的眸子仍旧带着不满足,深深地望着夏桑。
夏桑以前在脑海里预演过很多次,玫瑰花的绯色情调、烛光的影影绰绰、一定还要有栀子味儿的熏香……
事实证明,少女的幻想实在过于天真。
周擒这来势汹汹的火焰,直接把她的少女幻想一把火烧干净了,呈现在她面前的是最真实的战斗。
她都快被他摁进墙里了。
周擒这会儿倒是心疼得跟什么似的,伸手摸她的额头,柔声问:“宝宝,刚刚磕到没有?”
夏桑皱着细长的柳叶眉,躲开他的手。
周擒牵过了她的手,翻过手腕,轻轻地吻着,一边吻,一边用眼神勾着她:“下次我会控制住,温柔些。”
夏桑最抵抗不了的就是周擒这样的眼神,她闷声说:“痛死了。”
他动情地吻着她的手:“哪里痛?”
“你说呢!”
“对不起。”
“你有没有用那个啊?”
夏桑想到刚刚黑暗中的战役,她什么都不知道,背对着他,晕晕乎乎的天花乱坠中,大脑一片空白。
“用了,一开始就用了。”周擒说道:“你不放心我去垃圾桶里捡回来给你看。”
夏桑打了他一下:“我不看!”
“放心,我会保护好你的。”
周擒起身想抱一下她,夏桑不满地斥道:“跪好。”
他双膝立马又跪了下去。
“你跪着吧,我去洗澡了,我没叫你去来,你不准起来。”
“好。”
夏桑起身,抓着书包来到了浴室。
刚刚那一星半点的醉意,这会儿也全然消散了。
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,白皙的颈项间皮肤,有触目惊心的红痕,一直往下,很多。
这时候空白的脑子才慢慢被刚刚的“内容”,一点点地填充着…每一个细节都开始复原。
虽然并没有她少女情怀里的那种温柔,但也不是一点都不好。
被喜欢的人那般绝对占有和掌控着,反而是她这种被动性格的女孩…格外享受的部分。
她打开了淋浴的喷头,冲洗着疲软的身体。
脑子里全是刚刚的画面,晕晕乎乎。
洗了四十分钟,把自己冲得干干净净,然后涂抹上了甜味儿身体乳,然后换好睡衣,香喷喷地走了出去。
周擒已经在果盘里切好了水果,橙子、火龙果、苹果…插好了牙签,桌上的花瓶里甚至被他变出了几朵白雏菊花束。
见她出来,他立马又跪在日式方桌前,对她说:“宝宝,过来吃水果。”
“你哪儿弄的花啊?”
夏桑走过来,闭眼嗅了嗅桌上白瓷瓶里的插花,十分满足。
周擒则附身过来,闻她发梢间的清淡的甜香。
“跪好。”
他立马规规矩矩地跪好:“宝宝,别生气了。”
夏桑坐了下来,拿起牙签吃了一颗清甜的苹果块,问道:“忽然对我这么好?”
周擒嘴角扬了扬:“你是我的了,再好些都不为过。”
夏桑轻哼了一声,蜷这腿坐在沙发边,打开了电视随便翻着:“以后,你不准这样了。”
“怎样?”
“把我按在墙上。”
周擒眼角笑纹勾了起来,似乎也在回想刚刚的事情,笑意越来越深。
夏桑又忍不住打了他一下:“跪着是让你反省!我看你还挺享受。”
“这当然享受,有你是我的福气。”他望着她,很诚恳地说:“以前也想过,但是做梦都想不到...会这么爽,让我跪一晚上都行。”
夏桑“哎呀”了一声,抱着靠枕转过身去:“你再说这样粗鲁的话,我真让你跪一晚上!”
周擒知道小姑娘脸皮薄,也不再说这个,征求她的“特赦”之后,便去洗澡了。
夏桑换了一会儿台,因为身体的极度疲惫,很快便趴在沙发上睡着了。
很快,她迷迷糊糊地感觉到有人将她抱进怀里,上了楼,将她送进了松软的被窝里。
她不想睁眼,只懒懒道:“周擒,你睡沙发。”
男人滚烫的身体很快也钻进了被窝里,从后面整个抱住了她:“睡沙发是不可能的。”
“…….”
“永远不可能。”
*
第二天上课的时候,苏若怡便旁敲侧击地询问夏桑,昨晚的细节。
夏桑很隐晦地跟她说了一些内容,引得小姑娘躁动不已。
没想到下课之后去拉拉队,许茜也兴致勃勃跑来询问战况,表情同样也是很激动。
夏桑有点无语,只感觉这是一帮平日里闹腾得厉害、实际上压根没见过世面的丫头。
同居生活…浪漫又温馨。
在某些事情上,周擒永远都是“失忆症”,完全忘记自己前一天的发誓赌咒,非常失控,而事后向她道歉,什么都跪过了,光秃秃的地板、键盘、甚至夏桑还买了他喜欢的榴莲让他跪。
虽然没有温柔,但还算和谐,她渐渐也get到个中滋味并享受其中了。
寒假之后,没有了日常的课程,夏桑和周擒白天在机房测代码刷题,为ICGM大赛做准备。
苏若怡是三人的团队里能力稍弱的一个,为了不拖后腿,也下了决心,放下了学生会诸多事宜,寒假不回家了,跟着对亲密的小情侣一起呆在机房学习,向他们请教,吃他们狗粮。
傍晚,夏桑邀请苏若怡一起回家吃晚饭,周擒晚上做水煮鱼。
苏若怡欣然同意,反正寒假期间呆在学校也很无聊,食堂也什么好菜色。
三人从步行街的超市里走了出来,周擒拎着一大口袋新鲜的蔬菜和一条花鲢,夏桑一只手挽着他,另一只手则牵着苏若怡。
不成想,刚走出超市,便看到覃槿女士站在寒风彻骨的街头,冷冷望着夏桑。
她眼底蓄积的寒意,似乎能将她瞬间冰封了。
夏桑慌忙甩开了周擒的手,吓得打了个寒颤。
“妈…您怎么来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