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是,如果能来,他肯定会来。
“……我不相信你,”达瓦用手擦了擦眼睛,高逡听到了低低的啜泣声,他推开高逡,眼眶红红的,大颗的泪水在眼角摇晃,“我才不相信你!你是骗子!骗子!”
终于,他忍不住了,泪水从眼角落下,落到地上,好像摔下的玉珠,碎裂。
“我一开始就应该知道的,姐姐和我说过,你们这些人,一点信用也没有!”他用衣袖擦着眼睛,“我从一开始就不该抱着希望,你们这些骗子!”
他哭着跑进雨中,摔了一跤,爬起来,用衣袖狠狠擦了几下脸,跑远了。
高逡伸了伸手,想说什么,嘴张了又张,但是又不知道说什么,最后,只能看着达瓦跑远,直到消失在雨中。
不知道为什么,他总觉得自己做错了,但眼前的情况差的不能再差了,他不走难道留下吗?留下,会发生什么?
一切都糟糕的不能再糟糕了。
酒德麻衣也沉默了,她偷懒的次数比高逡多得多,和达瓦一起玩的次数也更多,现在的这种情况她的心情更为复杂。
奇怪的是,达瓦背后的金袍白影并没有走,它漂浮在原地,好像有什么话想说。
“走吧,你们两个,赶紧走。”
它说道,声音生硬冰冷,好像敲击的铁,伸出手,那些黑雨落在它的手上,缓缓融入,就像落在土里一样自然。
“这里已经不是你们能继续停留的地方了。”
高逡回头看向它,“你是?”
“我是白的朋友,你们可以喊我,橙。”这个金袍白影整体大概要比传授高逡两人时轮的那个金袍要小一圈,“白在王的命令下传授给你们时轮,而我是它的朋友。”
“可是,那个,白在哪里?”
高逡这才想起,自己和酒德麻衣一路狂奔,完全没有见过几个身着金袍的白影,更别说是自己师傅了。
“这不能告诉你。”橙摇摇头,“我只能告诉你们,赶紧走,越快越好。”
“为什么?这里发生了什么?”
酒德麻衣走上前,指了指天空,“这里是龙王的尼伯龙根,稳定性应该能达到数千年,怎么可能出现这种情况?”
“……”橙沉吟片刻,“告诉你们倒也无妨,这是因为,时轮。”
“时轮不只是一种能力的名字,它还是,一种表现,一种规则。”它顿了顿,“就像现世需要遵循物理这些规则一样,在天海,时轮就是规则。”
“什么意思?时轮,是指时间轮回吗?”高逡脑子转的很快。
“是的,我们是处在一个不断循环的莫比乌斯环里,这个环的名字叫做时间。”橙出乎预料的直白,这些东西本该是最大的秘密,他却直接说了出来。“数千年中,这种轮回已经重复了无数次。”
“可是……改变时间从物理角度上来说根本就是不可能的,改变一片空间所有粒子的状态,消耗的能量。”酒德麻衣难以置信的摇头。
“我们不知道,从有意识起,我们已经在这里呆了数千年。”金色的长袍在风中飞舞,莹莹光辉在黑暗中颇为美丽,“每一年会重置,除非掌握了时轮,融入天海的风,可以降低这片黑暗对自身的影响,免疫时轮的影响,而如果没有对应的修行,时轮结束后自身的时间就会回归一年前。”
“可一年前我们根本就没有在这。”
“所以,你们会消失在这边时间中。”
“……”
“走吧,你们都没有修成时轮,留下,只有死路一条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