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喆看着齐德隆,那吞吞吐吐的慌张模样。
原本松弛的神经,不由稍稍绷紧。
环视一周,这屋子里也并没有遭贼失火的迹象。
心说,该不会是他们离开这两天。王家那边,传来了什么消息?
眼见着齐德隆眼皮乱跳,紧紧捏着沙糕,神色焦虑。
赵喆立即上前,伸手拉住齐德隆,开口问道:
“你先别急,是王老太太那,来什么消息了?”
只见齐德隆连连摇头,举了举手里的沙糕。
低眉顺眼,小声回答道:
“赵老板呐,我跟你们说......”
“秋儿那丫头,没了......”
这话一出,赵喆他们全都猛然怔住。
王晨曦更是不敢置信,当即盯着齐德隆,追问道:
“什么时候的事!”
齐德隆一边将手里,被捏得变形的沙糕,放回旁边的碟子里。
一边指着其他几盘沙糕,摇头叹气道:
“就昨天晚上。”
“我啊,昨儿才算是醒过来。”
“大清早的,就听见有人在当当当的捣米。”
“我这肩膀头疼的噢,好容易爬起来,也没瞧见你们呐。”
“车也不在,我这一合计,你们准是已经出发了。”
“我这满屋子找了一圈儿,就看秋儿那丫头搁厨房忙活着。”
“脚边儿,摆了两大盆香糯米。”
“那木盆子,我瞧着,比她人儿都大。”
“问了家里的大婶儿,说是前一天晚上,你们前脚刚走,她就把米泡给上了。”
“天儿都没亮,又爬起来捣米。”
“人儿不大,脾气倒是倔得唷。”
“非说要亲手给他哥做沙糕,愣是谁也不让插手帮忙。”
“我也管不住,只能蹲边儿上看着她,跟着唠唠嗑解闷儿。”
“眼瞅着她鼓捣了半天呐!叫吃午饭都不去。”
“我心想着,这小身板儿,可不得给累坏了吗?”
“生产队的驴,它也不是这么个干活法儿啊。”
“我好说歹说,嘴皮子都差点起泡。想着劝她去把饭吃了,歇一会儿再干。”
“结果你们知道,那丫头跟我说啥?”
“她说,让我别瞎掺和,时间不够了。”
“我当时以为,她年纪小,不明白倒斗这事儿。”
“不知道你们这趟,少说也得两三天呢。”
“盯到下午三点多,那丫头可算是忙活完了。”
说着用下巴指了指厨房的方向,开口说道:
“我跟你们说啊,就这茶几上摆的,那都是毛毛雨!”
“就那厨房竹柜里头,还堆着得有几十斤,都抽了真空的。”
“巴巴的陪了她大半天,也把我给累够呛。”
“眼见着她收摊儿了,我捡了碗刚出锅的沙糕,也就端回屋眯着去了。”
“等我晚上再一醒,就没见着那丫头的人影。”
“她那屋的门呐,也被锁上了,一看就是出去了。”
“晚饭点儿都过了,家里头的婶子跟伙计,我问了一圈。”
“愣是谁也不知道,这丫头到底去哪儿了。”
“嘿,我当时就觉得,这事儿怪啊!”
“眼么前这一片儿,除了游客以外,拢共就那么几户,熟门熟路的。”
“拐卖妇女儿童,那是绝对不能够啊!”
“我这越想越不对劲,就叫了家里的婶子,给她门锁打开了。”
“好家伙,那小屋里头,清净的哟!”
“就在床上放了一张这个,赵老板你们瞅瞅,哎……”
齐德隆说着,从口袋里掏出一张信纸,哆哆嗦嗦地递给了赵喆。
只见那信纸雪白,还带着一股淡淡的香气,被叠得方方正正。
赵喆立即将那信纸打开,读了起来——
赵喆哥哥,晨曦姐姐:
也不知道,你们什么时候回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