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个人是一个书生,他穿着棉袄,一双草鞋,满身灰尘,却干净的没有一丝烟火气息。
他的出现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,却又似乎是情理之中。
连久不下山的余帘都来到了这个,君陌也在,那么身为大师兄的他又如何能够不来?
上一次从烂柯寺回到书院,他就开始学习起了打架,而这一瓢,就是他学习之后的成果。
他上通天文,下晓地理,琴棋书画各种最强,所以当他学会了打架,他便成了这世上最可怕的人之一。
于是,这普普通通的木瓢一瞬间便破碎了掌教身前那稀薄的昊天神辉,破碎了掌教凝聚而来的所有天地元气,似慢实快的落向了掌教的额头。
大师兄这一击就算是肉身成佛的悬空寺高僧都会被他打的头骨碎裂,更别说肉身远远比不上明宗和佛宗的道门掌教。
而且在书院的计算中,整个战场没有人能够挡下这一击,所以这一击落下,掌教必然是有死无生。
掌教一旦死去,今日的战局便会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。
掌教死去的那一刻,便是草原联军彻底发起反击的时候。
所有人都目光死死的看着那一个普通的木桥,等待着接下来的结果。
几乎成为定局的结果。
但此时此刻,熊初墨之前所有的震惊,愤怒,恐惧,种种情绪都忽然化作了最深沉的平静。
而这平静中,甚至还带着一丝嘲讽。
因为就在下一秒,一柄同样很普通的道剑挡在了木瓢的前面。
没有人注意到这道剑何时出现在这里,它就那么凭空出现,似乎已经在这里等了很久。
一剑挥落,大师兄手中的木瓢便在一声清脆的响声中,碎成了无数碎块。
所有人目光震惊而骇然的看着这一幕,看着那个手握道剑的青衣道人。
能够如此轻描淡写的击退书院的大先生,同时击毁对方手里的武器,这世上除了夫子,便只剩下一人。
观主!
当他出现在这里,所有人都在退。
因为接下来的胜负已经不在于他们,而在于观主。
这世上几乎没有人能够决定一场投入了百万兵力战争的胜负,但偏偏观主并不在此列。
观主的传说在世上流传了千年,没有人知道他究竟有多可怕,但所有人都确定,这世上能够一人灭一国者,除了夫子,便只有观主。
如果没有人能够与观主匹敌,这场战争的胜负便已经提前划下了句号。
大师兄略带疑惑的问道:“为何您会出现在这里?”
观主收剑,平静的站在掌教的身边,说道:“在南海呆久了,便想出来看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