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间过得很快,方谦除了偶尔和宁缺陈皮皮他们一起吃着陈皮皮从后山带来的饭菜,便是去找余帘聊些昊天世界的大人物,比如夫子,比如珂浩然,又比如莲生,又或者是悬空寺的首座,又或者是光明大神官的卫光明.....
而余帘倒也愿意跟他聊上几句,也许是描了二十年的小楷,偶尔当做消遣也觉得不错。
而在谢承运偶然向他讨教,他也不吝解答之后,便不时会有同窗学子上门求教,他觉得温故而知新,有时候他在解答别人的时候,自己也会有一些领悟,于是便也统统来者不拒。
倒是司徒依兰每次来,他都忍不住调笑她一番,看着她英姿飒爽却被他气的要冒烟的样子,他就忍不住想笑,于是生活便也多了几分愉快的气息。
虽然都是在看书,但比起知守观的日子,这里更让他觉得舒服许多。
不过,就算再舒心的日子也总会迎来尽头,半年的时间一晃而过,这一日,一名仆役打扮的中年男子找到了他。
这名中年男子是公主的仆人,所以他也能够拥有出入书院的资格。
他将一张密封的信交给方谦之后,就什么都没说直接离开了。
方谦知道有一件事情必然会发生,但他不知道具体会在何时,所以他拜托了李渔帮他关注一下军部派发的印章文书。
军部的印章文书自然是绝密,甚至这件事本身就是一个绝密,但在大唐公主眼中却算不得太过重要的事情,尤其此时并没有什么大战的发生,稍微关注一下,秘密也就不再是秘密。
方谦看完了手中的信,力量微微震动就将雪白的信纸化作了无数的粉末。
当天,他就骑着一匹通体雪白的马离开了长安,一路向北而去。
此时已入深秋,天气渐凉,尤其是唐国的北方,气温降的很快,守卫在边境山谷土原间的军卒呵气成霜,手脸都被冻的通红。
一般如同这样的天气,都很少会起战事,但依然要有人坚守在岗位上,防备着不知何时可能会到来的袭击。
白马脚力极快,但也要明日才能到达边境,于是,在离开长安不久,白马便生出了一双雪白的羽翼,带着方谦急速飞了起来。
因为速度很快,在加上天气渐寒,所以方谦迎面而来的风格外的猛烈和刺骨,方谦被这寒风肆虐了好一会,才慢慢发现了利用天气元气将寒风隔开的法子。
于是在这蓝天之上,他终于感受到了一种真正的愉快,立于高空之上,似乎整个大地都被他踩在脚下,心旷神怡,眼界更是格外的开阔。
小白也是第一次飞,不时嘶鸣一声,显然也是十分兴奋。
而就在一人一马在高空畅游之际,边境,两名穿着燕国服饰的男人已经越过了边境,进入了大唐的军营。
大唐的军营自然是极为难进,尤其还是两个燕人,但他们有着军部勘发的密谍手印,经过了漫长且复杂的检查之后,还是踏入了军营之内。
这是一次刺杀,一次针对镇国大将军夏侯的刺杀,这个名字对宁缺来说估计印象深刻。
然而方谦知道,甚至很多人都知道,这是一场不可能完成的刺杀。
两个区区洞玄境界的大念师和大剑师,就来刺杀一名武道修行巅峰的强者,本就是个笑话,而且夏侯明面上是一个武道修行巅峰的武者,实际上却是一名魔宗的高深修行者。
别说洞玄,就算一般知命都不会是他的对手,他可是能够跟三大不可知之地的天下行走正面对抗的强者,洞玄又算得了什么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