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糟了,怕是算账的找上门来了!”
江碧云急声说道:“老太太,洛思锦的母亲高慧书,还有,还有你母亲!”
话音未落,只见卧室的门已经被人推开,一众人站在门口,盯着扶墙而站摇摇欲坠的薛南乔。
“薛南乔!你竟敢害我女儿!”
一看到薛南乔,洛思锦的母亲高慧书就咬牙切齿冲过来,恨不得将薛南乔撕成碎片。
江碧云忙将薛南乔抱在怀中,任由高慧书在她身上一顿踢打。
门口的岳明繁没有即刻发声阻止,只冷眼看着高慧书像是疯了一般撒泼撕扯。
而一旁,薛南乔的母亲孟荣华表情怯懦慌张,她站在岳明繁身后不敢动,甚至都没看一眼。
“慧书,够了!”
看闹得差不多了,岳明繁这才开口阻止。
她声音不算太大,但却很是有力,只这四个字,原本还又骂又打的高慧书顿时就停了手。
她回头,红着眼眶说道:“繁姑姑,我家思锦从小到大身体一直羸弱,全靠着这些年在庙里吃斋念佛才能平安长大,结果却被人给……给下了那种不要脸的药!”
“幸亏我女儿思虑周全,也幸亏奕凌定力强,这要是……要是搁别的男人,没准思锦就要失身了!”
“咱们豪门最看重的就是名声啊,思锦还是居士,这要是被男人给……给糟蹋了,别说思锦活不了,我这个当妈的也活不下去了!”
说到这里,高慧书忽然又伸手,一把抓住薛南乔的头发,狠狠将她拖到了地上。
“贱货!你这个恬不知耻勾引男人的贱货!你靠着龌龊手段进了萧家,现在又用这手段毁我女儿名声!”
薛南乔体内注射了过量的安定剂,又昏睡了一天一夜,虚弱得连下床都得扶着墙。
此时别说反抗,就是连一句解释的话都无力说出口。
她摔倒的时候额头磕在五斗柜角上,鲜血顿时涌出来,一地血红。
岳明繁忍不住拔高了声音,呵斥道:“高慧书,你太不像话了!”
训罢,岳明繁皱眉望向身边一直没说话的孟荣华。
“你女儿被人欺负成那样,你就没一点反应?你就不心疼?”
孟荣华唯唯诺诺说道:“南乔做错了事,被惩罚也是应该的,洛夫人打她几下出口恶气也没什么,我虽是她母亲,却也知道谁对谁错。”
这话听上去懦弱,实则无情得很,全然将自己摘得干干净净。
听着母亲这无情的话,薛南乔只觉得自己的心脏被带钩子的针一下一下戳着,扎进去疼得撕心裂肺,拔出来血肉模糊。
高慧书站起身来,抬脚又在薛南乔身上狠狠踢了一下。
“有娘生没娘养的贱货,今天你要是不跪在我女儿面前道歉求饶,我非得剥了你的皮不可!”
被踢中了肋骨,钻心的疼痛让薛南乔险些晕厥过去。
她喘着气,沾血的手扶着墙慢慢站起来,那雪白的墙布顿时就染上了一片绯红。
“好啊!”
明明身体那么疼,明明心那么疼,但薛南乔还是在笑,笑得像是个没了心的破碎洋娃娃。
“昨晚是我被猪油蒙了心,竟然不肯听奕凌的话,不肯给洛小姐认错道歉,我以为我身正不怕影子斜,谁都奈何不了我,但现在……”
薛南乔抬手擦去自己满脸的血,将那双血手伸开展示在所有人面前。
“但现实教会我做人呢!洛夫人,你刚才说什么?你说让我跪在地上给洛思锦赔罪对吧?好,我都听你们的,我会跪在她面前磕头求饶的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