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既然爱她,当初为什么要伤害她?”鹿茴握着拖把站在门口,嗓音带着哽咽。
苦涩的眼泪滴滴滚落,划过唇瓣流入心间,愁苦在心田里汇成了一碗苦酒。
祁璟衍躺在那里,大手遮住双眼,眼角有什么东西不停在滑落,沿着耳朵流进了脖子,灼热的泪水一下子变得冰凉。
犹如鹿茴那颗受伤后对他始终冰冷的心。
“当时不懂爱,读懂人已不在。”
鹿茴,这五年,我上天下地的找你,只差把这座城市掀翻。
可是任何一个角落都没有你的音讯。
我甚至想过去死。
可是,没能死成。
“你这种薄情寡义的人就应该去死,死了才能偿还一切。”
她咬着牙单手抓着胸前哭湿的衣襟,像一头困兽发出了悲痛的嘶鸣。
你知道我有多痛吗?
这五年,我承受的煎熬有多重吗?
你不知道,你根本不想知道。
祁璟衍,你这样的人竟然也配有儿有女,像你这样罪孽深重的人渣,死后就该灰飞烟灭,魂飞魄散,以免你再祸乱人世。
“死,我怎么没有想过。”他磁性的嗓音沙哑地说道。
鹿茴听到祁璟衍说的这句话,只当做是一句醉话。
死,他只会把她折磨得生不如死。
他又岂会死?怎么舍得他的素瑶,和他们的儿子呢!
鹿茴想着祁璟衍不走,这间包厢她根本没有办法打扫,最后万幸同事过来帮忙,保安打了电话,让司机把人送走,包厢终于恢复了安静。
打扫好包厢,鹿茴站起来用手捶打着腰部,她的身体在这五年损耗惨重。
当年生完宝宝没能坐坐月,就锒铛入狱,在监狱里生存环境又十分险恶,更没有闲情逸致去养身,去保健。
余波站在门外,看到包厢里的鹿茴在捶打腰骨,他竟然觉得这一幕很刺眼。
不露声色地转过身,随后离开了包厢外面。
她明明可以选择更轻松的工作,可是偏偏选择了夜场的总会。
是什么事让她如此的缺钱?
祁璟衍知道吗?
余波带着心里的疑问朝着办公室走去。
鹿茴还在打扫包厢,高洁已经换好衣服,走进包厢帮她一起收拾。
“茴姐,我们结束后去吃夜宵好吗?”
高洁询问鹿茴的意见。
“我不喜欢人多的地方。”她微微垂眸,视线落在那条瘸腿上。
关于今晚发生的事,鹿茴耿耿于怀,尤其是素瑶说的那些话。
哪个女人不爱美?
可是现在的她和美根本不沾边。能苟延残喘到今时今日已经是上天对她的最大宽恕。
她是个罪人,连亲生骨肉都保护不了。
高洁继续整理酒瓶,她又说了一句,“那我们打包带回来吃好吗?”
“嗯。”
鹿茴这次同意了她的提议。
达成共识后,两人干活的手速越发的麻利。
祁家老宅。
祁璟衍被司机送回家,他被丢到了客厅的沙发上。
他的回来吵醒了家里的佣人,林婶披着衣服走进厨房,为他煮醒酒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