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而许谡是不管这些的,甚至就这么头也不回的赶着牛车走了。
叶九昭提着师礼,独自去拜师,却是怎么也没有想到,迟大儒单独见了他后,反而是一脸欣慰的表情,甚至师门礼高兴的收下,像是送的是金子似的。
叶九昭有些看不明白,但是母亲教导过他,一定要沉着冷静,对师父要恭敬有礼,他谨记于心,反而这样谦卑的他,让迟大儒越发欢喜。
“你娘教得很好,你爹这些年不在你身边,这些规矩礼节,德行和性子,都是你娘的功劳。”
迟大儒不免赞叹。
说起他母亲,叶九昭是欢喜的,他娘的确教会了他许多的知识,不仅是学识上的,还有做人上的。
只是以前母亲也不这样教他的,就是这几个月开始,他才发现母亲变了,但这不影响他和母亲的亲近,现在母亲,他更喜欢,也更加的敬重。
迟大儒摸了摸叶发昭的额头,眼神却停留在他这一张脸上,真的是太像了,这个孩子,他定要好好护着,将来必有出息。
出身寒门不打紧了,血脉传承,他也绝不会是普通人,他也不容许这个孩子埋没在这小村庄里。
“昭儿跟在我身边好好读书,为师会将府上所有的资源都交到你的手上,好生学习,将来出人头地,也不枉你爹娘的教导。”
叶九昭原本准备好的感激之话,这会儿竟有些说不出口,却是跪在迟大儒面前,磕了三个响头,就这么拜师成功了。
然而迟大儒却是笑得合不拢嘴,连忙将身前跪着的叶九昭扶起来,这就带着他去内门弟子的小院,这处小院就挨着迟大儒的院子,师徒二人如此之近,问起学问来,那更是方便得很。
迟大儒本以为这孩子从今往后就留在了这处小院中,吃穿用度都不必他们的家里人再担心,却不曾想,这孩子打算走读。
迟大儒想要劝一劝,叶九昭却是很坚持,说家中母亲放心不下,父亲会每日送他读书,傍晚还会有一位叔叔送他回去。
迟大儒没有办法,倒是也同意了。
许谡离开迟府后,并没有立即赶着回去,而是摸向怀中的银袋,他想去首饰铺里给池氏买些首饰,她头上带着的仍旧是以前的木饰。
牛车来到城东,城东的生意人最多,开的酒楼茶肆戏楼也最多,还有一整条街的首饰衣料铺子,但是价格却是极贵的。
能来这儿买东西的,也多是有钱人,大部分庄户人家,是不敢来城东的,要买也都去城西了。
许谡的牛车入了这条街,成了众人眼中的异类,还以为是个给人送货的庄户,可坐在牛车上的许谡,一身没有半个补丁的棉布长衫,款式还特别的新颖,与城里男子穿着有着明显不同,却是极为好看。
这人长得又高,长像英俊,这一身衣裳明明衣料普通,可他这气势穿出了贵公子的模样。
他的牛车停在城东最大的首饰行门前,这儿进出的全部是奢华的马车,上面下来的,也多是权贵夫人们。
许谡在众目睽睽之下,就这么轻松的走入首饰铺里。
接待的小二哥,要是往常看到穿布衣的普通客人,都懒得上前招呼,但是今个儿看到许谡,小二哥有些不敢怠慢,猜不出他的身份,见他的长相和气势,却不容人小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