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王爷很少在那处庄子住,他的起居室隔着客人更衣的地方并不远,若是有喝醉了的客人不小心走错了路,有可能绕到那儿去的。”
“主要是那日夜里,真正陪酒的不是王爷,而是他的心腹护卫无用,此事事后有好几位地方官员得到了证实,只是大家也无所谓。”
“事后我还从东家口中知道,那天夜里,摄政王不但没在宴场上,他还不曾在庄子上停留,而是连夜去了美岭道见他的继子叶九昭,陪继子在工地上住了几日后直接去的边城军军营。”
对方将事情说得明明白白的,如同亲自经历的样子,唐氏已经不淡定了,再次开口:“你到底是谁?”
“美岭人士阿豫,当年有幸参加了那场宴席,还曾不小心喝醉了酒走错了路,误去一间雅室,看到一张床,朦胧中看到有少女躺在上头,我当时酒壮人胆,就……”
“你住嘴。”唐氏气得发抖,双手握紧成拳,目光在男人身上剜着肉,咬牙切齿地警告他:“不准再说了,你说的都是假的。”
对面的阿豫看着已经发怒的唐氏,他的神色很平静,甚至带着一丝同情的眼神温柔地看着唐氏。
“你可以不相信我说的话,只要你回去仔细看看这个孩子,可曾与摄政王长得像?你和六公主,那天夜里做的事,的确是我代劳的。”
“若是你想清楚了,就好好听我说说,我可以对你负责的,不要名分,但是我会照顾你和孩子。”
“京城里的贵女循规蹈矩地过一生,夫人如今落得这境地,可没有六公主的好身份,能独自抚养大这个孩子。”
“你若是愿意私下里跟了我,我在六公主府上做幕僚得到的工钱可以全部交给你,我从小到大没有家人,会视你和孩子如珍宝。”
说到这儿,阿豫的手就要握住唐氏的手,不过是肌肤上的碰触,竟令唐氏起了鸡皮疙瘩,连忙甩开。
若是那夜不是摄政王,而是眼前这个男人,唐氏想一头撞死。
很快唐氏起了身,恶狠狠地看了一眼男人,转身便冲了出去,她无法接受这个现实。
孩子是摄政王的,心头会有个盼头,她将事情闹得这么大,到这个时候告诉她,她和六公主被个不知名的恶心男人给睡了,她想死的心都有了。
唐氏一口气冲回唐府,一进门就被管事给拦了,管事代家主传话,以后姑娘回家,不得走正门,她住西厢房,便得走西侧门。
西侧门都是倒夜壶的下人走的,这是对她这个嫡女的羞辱,要赶她出唐府大可直接说。
先前她说出自己女儿的身世,留在她家里的母亲怎么不说让她走西侧门,现在摄政王不认这个女儿了,她就在娘家没地位了。
便是亲情也是如此的凉薄,唐氏一把推开管事,从正门冲入了府中,心头却在滴血,而一路跑回来的这段时间,她心头唯一冒出来的想法便是弄死阿豫这个异乡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