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骗钱不要紧，差点害死我们所有人。”
钟星离不敢还嘴，只能不断认错，道：“是，是，我是狗东西，我不得好死，我、我把钱还你们……不，我加倍奉还。”
村民们一顿辱骂，不过并没有决定钟星离的下场，他们都明白，如何处理钟星离，应该看楚凡的意思。
钟星离也是可怜巴巴地看着楚凡：“大仙，我虽然骗钱，但真的没有害过人性命啊，这次闹出了真鬼，实属意外……”
“死罪可免，活罪难逃。”楚凡淡淡道，同时食指一弹。
声音一落，钟星离还没反应过来，便觉得自己的丹田处传来一阵剧痛。
仅仅一秒时间，钟星离的丹田就被废了。
他好不容易修炼到练气境的修为，瞬间化为泡影。
同时，由于丹田毁，他也再也没有机会重新修炼。
对于这种惩罚，钟星离不敢有任何不满，只能强忍痛苦，磕头道谢：“谢谢大仙饶命……”
“你曾经骗来的钱，能找回原主的，就还回去，找不到的就都捐了吧。当然，你也可以不捐，生前的罪孽，就算活着时没还，死后也是要还的。”楚凡又吩咐道。
“好、好，我这就滚去办。”钟星离连滚带爬地走了。
亲眼见过黑无常的他，哪敢再做坏事？
他后半辈子唯一的目标，就是多做点好事，死后才能少判点刑。
…………
骗子走后，楚凡的表情认真起来，对村民们道：“我知道你们是在这里挖宝，但刚才的事你们也看到了，这里没有宝贝，只有鬼怪。所以我奉劝你们一句，少在这里逗留。”
“是，是，大师说的是。”众人连声道。
现在就算让他们留下，他们也不想留下了。
楚凡扭头看了一眼河面，陷入了沉思。
他一开始来这里，主要就是因为这里出现过水鬼，他想借助现成的水鬼，演一波“黑无常拯救百姓”的戏码，赚点信仰而已。
不过现在他的主要目的变了。
苍溧河里之所以有水鬼，是因为有大量人类被吸干了。
吸干活人的东西，楚凡必须找出来。否则，以后还会有冤死鬼出现。
“遇害者就是在河里死的，可我感知不到始作俑者的存在，难道是他不在河里？”楚凡呢喃道。
事发地近在眼前，哪怕是使君在这里，都藏不住。
因此楚凡认为，吸人的东西，或许不在这里。还有一种可能，这东西没有气息，无法被感知到。
这时，村长靠近了过来，试探性地道：“大师，既然暂时没有什么信息，不如先回村里休息一晚吧。如果真有吃人的怪物，他也不敢在您眼前出现啊。”
“也好。”楚凡点头。
“那就多谢大师不嫌弃了……”村长长舒一口气。
他之所以挽留楚凡，一来确实是为了表达谢意。二来，也是生怕大师走了，河水杀人事件就更没人能解决了。
很快，在村长的带领下，楚凡就来到了一个小山村里。
进入村子一路走来，楚凡隐隐觉得，这里有点似曾相识。
这让楚凡的心思活络了起来。
他只是到过苍溧河边上，并没有到村子里。
既然脑中有一点模糊的印象，那就很可能源于徐半仙。
也就是说，徐半仙来过这个小山村。
不过楚凡只是继承了徐半仙的一部分零散记忆，一时半会也没回忆起更多。
到了村长家后，村长很是热情地道：“大师，我去收拾房间，做些夜宵，您在客厅坐一会儿。”
楚凡摆摆手，道：“不用这么麻烦，我来你家里，其实是想问你些问题。”
“大师但说无妨。”村长恭敬地道。
“你这村子，叫什么名字？”楚凡道。
村长回道：“容坨村。”
楚凡心中一动，记忆更加清晰了一些。
“你家有村子的老照片吗？最好是几十年前的，能看出村子整体风貌的。”楚凡又道。
村长赶紧翻箱倒柜，找出了一些图片，道：“我二十岁就在村委工作了，确实保存了不少老照片。当年还没有楼房，瓦房都是有钱人才能住的……这么多年，村子变化很大，真要感谢国家……”
楚凡翻开这些老照片，徐半仙更多的记忆被勾勒出来。
容坨村这地方……
对了，凤舞鞭！
凤舞鞭，就是在容坨村遗失的。
终于，楚凡想到了一件无比重要的法宝。
不久前他在蓬莱的祠堂里，两位老祖说过——徐半仙曾去蓬莱连骗带偷，把蓬莱的两件镇宗之宝偷走了。
当时楚凡就隐隐记起，凤舞鞭这东西徐半仙都没用过几次，后来就在一个山村里丢失了。
可惜那段记忆非常模糊。
似乎，不是什么光彩的事，徐半仙的残魂里不太想保留。
残魂能承载的信息有限，舍弃掉不重要、不光彩的东西，也能理解。这种行为，就像是普通人临死前还想把浏览记录给删了。
比如偷蓬莱的东西，徐半仙就全给“忘了”，一点都没让楚凡知道。
所以楚凡始终认为，徐半仙丢失凤舞鞭的过程，肯定不光彩。
至少比丢失龙纹剑一事更不光彩。
龙纹剑被抢，徐半仙还记得对手的身份和主要特征呢。
可凤舞鞭丢失的过程，徐半仙的残魂里几乎毫无信息。
东西是怎么丢的，落入谁手？
对此，楚凡一概不知，只是印象中有一个模糊的小山村罢了。
好在，现在他找到了这个村子，距离凤舞鞭的距离，算是近了一大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