粗砺而温热的大掌贴在她腰线上,楚伊霎时间绷紧了身子。
她刚抓住作乱的手,便听到耳畔倒吸冷气的声音,吓得她赶紧松手。
“我睡!你别乱摸!”
明显感觉身旁的男人身体在颤,似是压抑着笑。
她无可奈何,只能任由他抱着,被迫睡在这张熟悉的床上。
但宗砚俢没有丝毫睡意。
听着耳边渐渐平缓的呼吸声,他于长夜中微微叹息。
一闭眼,眼前便全是女孩写在日记本上的生日愿望。
从十四岁,到二十岁,每一年的生日愿望都涉及两个人。
希望乔时月不要那么累,希望乔时月体检顺利通过,希望乔时月在另一个世界平安康健。
而愿望里涉及的另一个人,是他。
希望宗学长万事胜意。
二十岁生日愿望里还有一句话,希望宗学长万事胜意的同时,余生我都能陪伴在侧。
几乎一整晚,楚伊都没怎么换过姿势。
她一动身旁的男人便会收紧怀抱。
清晨,楚伊被走廊的脚步声惊醒。
她想起身,后背和腿都是麻的。
房门被推开,她视线飘过去,与程相宜的眼神相撞。
“妈……”刚睡醒时嗓音有些哑。
程相宜一看床上两个人相拥的亲密姿势,脸上顿时笑开了花,“来得不是时候,我以为没人照顾他。”
宗砚俢被声音吵得睁开眼。
见是程相宜,他重新闭上了眼,紧了紧怀里的人。
楚伊本就窘迫于现在的场景,想解释,但麻木的双腿和脊背被他一压,痛得她眼圈红了,“你别抱了很痛!”
程相宜一副八卦的眼神飘过自家儿子的脸,“生病了也不知道节制!”
然后赶快退出房间不再当电灯泡。
楚伊的痛呼声彻底让男人清醒,他半撑着身子坐起,声音恍惚染着起床气,“哪里痛?”
楚伊没好气的推开他,想要自己起身,然而此刻手臂也是软的,直接摔回了枕头上。
“都怪你!”
她的控诉此刻在男人耳中像是天籁。
他勾着唇,笑的温柔,“嗯,都怪我。”
楚伊一愣,怎么觉得两人的对话怪怪的?
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,忽然感觉腿部一阵刺痛传来。
宗砚俢正半跪在她身侧,轻轻揉捏她麻木的双腿。
这一幕看得楚伊一愣,紧接着传来的刺痛让她一下子喊出声,“你轻点啊!很痛很痛!”
男人无奈地叹息,“好,我轻点。”
一种微妙的气息在房间里流窜。
楚伊发觉了,她不敢再多说一个字了,越说越乱套。
门外折返的程相宜似是发现了什么大秘密,想要敲门的手忙收了回来。
年轻人,一大早就这么激烈。
看来他儿子的伤不是什么大问题,亏她惦记一大早就跑过来。
因为程相宜的到来,楚伊没办法拂了长辈的面子,留下来吃了早饭。
她生怕宗砚俢一大早又提出什么幺蛾子请求,把他拽到洗手间三令五申,不要在长辈面前丢人。
宗砚俢睨着她眼角含笑,点头应,“都听你的。”
这种妻管严的语气是什么意思?
楚伊不解,又听他说,“微信好友加回来。”
楚伊冷笑,“你想都别想!”
“手很痛,不能洗脸。”他顿了顿,似是满面愁容,“似乎还是不能吃早饭。”
楚伊,“!!!”
就这样在威逼利诱之下,宗砚俢重新添加了楚伊的好友。
点开她朋友圈,还是只有一条冰冷的横线。
不过他不急。
一步一步来。
一顿早饭吃的楚伊差点胃溃疡,草草结束后,便拎着包逃离花园别墅。
餐厅只剩母子二人,程相宜面上的笑意淡化,“你跟伊伊到底想怎么样?”
宗砚俢捏着勺子,慢条斯理地喝着粥,“你看到的这样。”
“砚修你知道妈妈在说什么。”程相宜语气有些重。
“不离婚。”他抬起头,目光直视母亲,“我不会和楚伊离婚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