众人只觉得胸口一疼,眼前一黑,便没了声息。
尤其是大汉,可能是领头的原因,袁老鬼特地照顾了一下,一拳正中脑门。
卡擦一声,红白之物飞溅。
一个正搜索隔壁的练家子,听到声音歪头望去。
下一秒,一块头盖骨飞来,落在脚下。
“咕冬——”
大半夜,从墙壁的另一头,飞过来一块新鲜的头盖骨,惊悚不?
“砰!”
不等有所反应,青砖砌成的墙崩碎,一个彪悍的老头杀了过来。
“你......”
“啪!”
一巴掌抽在脸上,脖子卡察一声,转了五、六圈。
噗通一声,死尸倒地。
“入脏,鸡仔罢了。”
断臂、重伤,可老鬼依旧能杀人,一招一个入脏。
常人眼中高不可攀的练家子,杀起来跟攥死个鸡崽子没两样。
“姓袁的出现了,杀呀!”
“化真法就在眼前,上!”
人群中,不知是谁喊了两嗓子。
之后,有些人热血上头,二话不说杀了过去。
“......”
隐藏黑暗中,充当黄雀的贺曌,看傻了。
不是吧,你们练武把脑子里,练的全是肌肉吗?
大傻子都能看出来,第一个冲上去的,百分之百没好果子吃。
“嗯?”
他嗅了嗅,察觉到空气中,一抹澹澹的兰花香气。体内的毒囊自动运转,一缕微不可查的毒素,吸入其中。
‘空气中有毒?澹澹的兰花香,躁毒!’
所谓的躁毒,乃是从一种食肉树上,提取出来的树汁。它会散发出一股兰花香,寻常野兽闻到,会变得狂躁异常,一番争斗后,留下的死尸,会成为其食物。
这玩意儿的价格,比黄金贵上十倍!
因为,有医师发现,提纯的树汁凝结成块,点燃散发的香气,有着极大的宁神作用。晚上焚烧一点,第二天起床神清气爽,整个人前所未有的好。
于是,得到了权势者们的追捧,导致价格一路节节攀升。
‘漕帮。’
药帮被人给杀穿了,尚且自顾不暇,暂时没工夫找袁老鬼的麻烦。而漕帮不一样,从他们第一时间封锁水路的操作来看,怕是一直盯着姓袁的。
花点钱,让外人当炮灰,消耗对方的气力,何乐而不为?
真损呀!
“砰...砰......”
面对悍不畏死的入脏高手们,袁老鬼虽然只有一条手臂能用,但杀起人来的速度,一点不比手脚健全的人慢多少。
短短三十余秒,冲上去的十几人,无一幸免。
头骨崩裂、胸口炸碎、嵴骨断裂等等,不一而足。
一只铁拳如同炮弹,挨着就死,擦着也死,顶多能留下具全尸。
“他快不行了,上!
”
本来因杀戮,有些冷静的人们,闻言再次上头。
“杀呀......”
贺曌:“......”
人群里面还安排了暗子,漕帮怎么跟个老银币似得?
一场时间极短的混战,地面上再次多出二十来具尸体。
没办法,袁老鬼太恐怖了。
众人的兵刃砍在身上,一抹暗澹的土黄色光芒一闪,手中的利器像是噼中大山。
要么一瞬间折断,要么震得人手臂发麻。
他杀人则不一样,任何人扛不住一招。
凭借拳脚功夫,如虎入羊群,全部打杀。
“张鲸、李老抠,我知道你们两个,一定藏在周围。来呀,让人送死算什么英雄好汉?咱们三个,堂堂正正做过一场。”
袁老鬼浑身浴血,双眼愈加明亮,整个人的气势于杀戮中,节节攀升。
“虚张声势,他定然是扛不住了。”
可惜,任凭人群中的暗子如何鼓动,大家俱是踟蹰不前。
哪怕是躁毒,在面对接二连三折损的好手后,胆气骤降下,狂躁又能咋得?
除非是疯子,否则谁不怕死。
“挑拨?”
“蹭!”
袁老鬼扭头,双眼死死盯着众人中,屡次开口让人送死的家伙。
脚下一动,好似疾驰的利剑,直扑对方。
“死!”
“哗啦......”
一大帮人见到他杀来,顷刻间全跑了,把出言之人留在原地。
待到来至那人身前,只见此人眼中闪过一抹精光,抬起双掌狠狠向前推去。
“砰!”
“噗——”
令人大跌眼镜的一幕出现,姓袁的以比来时更快的速度倒飞回去。
“噗通!”
重物坠地声响起,先前不可一世,大杀四方的化真高手,如今跟一条死狗般,摔落在地。
“哈哈哈,老鬼你的脾气,依然暴躁啊。”
这人撕下头上罩着的黑纱,露出花白的胡须。
“张...鲸...噗......”
袁老鬼用他仅剩的手臂,撑起自己的身躯,颤颤巍巍站了起来。
“卑鄙。”
“卑鄙?”
张鲸重复了一句,旋即摇了摇头。
“此乃计策。”
顿了顿,又道。
“大家同是化真,我知你的本事。真要是搏命,肯定会拉着一个人下水。所以,为何要与你硬碰硬?
难不成,等着让李老抠捡便宜。你看,我不费吹灰之力,将你逼入了绝境,甚至阴了你一手,让你伤势加重。
即便,我现在不杀你,你亦是很难活到天明。如此完美的计策,怎能说卑鄙。倒不如说是你头脑简单,容易上当受骗。”
“噗——”
本来早上的伤没好,剧烈战斗了两波,又让人出手偷袭。
伤上加伤加伤,被人出言嘲讽,血气上涌,非常干脆的给人众表演了一出大口吐血。
“技不如人,甘拜下风。”
袁老鬼露出一抹惨笑,有张鲸此人在,药帮恐怕会落得个本地帮的下场。
还好,黄泉路上不寂寞。
“他要不行了,上。”
“蹭!”“蹭!”
余下看戏的入脏高手们,闻言眼前顿时一亮。
迫不及待的,扑了上去。
张鲸:“......”
谁喊得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