擅闯者,格杀勿论!
而牌坊两旁,那片辽阔无垠的平原,看起来没有障碍,任由别人迈步走进去,也不在他的把守范围之内。他选择熟视无睹,从不阻挠那些愚昧的尝试者。
原因很简单。
别说普通武修,即使是酒徒,甚至连那位天下第一,硬闯小镇的后果都毫无例外,只会出现同一幅情景。
顷刻间,灰飞烟灭!
两旁看似是坦途,实则是雷池,无法逾越半步。
这便是陈醉前世所设禁制的威力。
酒徒在这时候睡着,睡的时机很微妙。
付仁心躬身行礼,然而,酒徒已烂醉如泥,显然没听进耳朵里,仍躺在地上,纹丝不动。
付仁心直起腰,眉峰微蹙,握着骨扇的手负在身后,清冷地道:“世叔,咱们打交道不是一两天了,你睡在这里,不闻不问,令晚辈为难!”
每隔十年,酒徒都会来小镇一次,取走敬天下。
以前,看在这位大宗师的面子上,付一笑会稍稍通融,允许武庆将那壶酒拿过来,站在牌坊内,抛给牌坊外的酒徒,完成交接。
如此一来,武庆没出镇,酒徒也没进镇,都不用交通行费。至于区区一壶酒,重量能有几何,付一笑尊为镇长,这点作主的权力还是有的。
但这次,情况显然不同了。
在百里之外的集镇上,酒徒便被崔鸣的人截住,得知了所谓的药酒失窃真相。他不仅提前得知,这次拿不到渴望已久的敬天下,还得跟付一笑对峙,弄清案情的原委。
因此,他没法主动开口问付仁心,又不能贸然闯进去。
躺在这里睡觉,等着付一笑主动现身,无疑是最佳选择。
付仁心身为守门人,当然不敢无视堂堂大宗师,如猛虎一般,醉卧在自己的眼皮底下。
他接连叫了几声,见酒徒始终没反应,又不敢上前去摇晃后者的身躯,无奈之下,只得取出一炷香点上,朝北方恭敬行礼。
“元帝敕令,恭请师尊!”
数息过后,大腹便便的紫袍男子现身,满脸愁苦。
他负手站在牌坊内,眯眼望向前方地上的酒徒,沉声道:“酒徒,别装了,我知道你在等我。”
他背后的手心里,握着那枚镇长玉佩。
两位大宗师相见,风起云涌,一旦大打出手,那便是雷霆万钧,惊天动地,绝不是闹着玩的。
付一笑生性谨慎,此时更不敢大意,他没走出牌坊半步,又捏住玉佩,见形势不对,随时都可以跑路。
与他相反,酒徒却是狂放不羁,行事风格大开大合,敢于以命搏命,从不把这些小伎俩放在眼里。
艺高人胆大,他不仅依然躺在地上,而且翻过身,竟然背朝向付一笑,完全不怕对方趁机偷袭。
“酒呢?”
付家叔侄无法看见,他已睁开眼,眸光冷峻。
付一笑挺了挺肚子,望着他的背影,答道:“这点破事儿,需要我亲自露面,向你交代?你跟武家的约定,与我无关,按老规矩,把武家的人叫出来就是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