武庆闻言,自恃有大宗师撑腰,狐假虎威起来,“老东西,早知今日,何必当初!你偷鸡不成蚀把米,活该有这样的下场!”
他得意忘形地以为,镇长亲自断案,令真相大白,一切都已尘埃落定,找回药酒是板上钉钉的事,不会再有任何变数。
崔山沉默片刻,叹了口气,起身走向不远处的武庆。
“罢了!镇长明察秋毫,既然已经查出真相,我再抵赖就没意思了。在大宗师面前,我只能认罪,不然又能怎样……”
他边走边说,将手伸进袖里,似乎是在取纳戒。
“果然!”
陈醉坐在灵堂里,隔空窥探到这一幕,顿时轻呼出声。
作为唯一的知情者,他反应极快,瞬间猜出了崔山真正的意图。
崔山哪有赃物可交,其中必定有诈!
武庆不明就里,还以为崔山迫于大宗师的压力,只能低头伏法,不禁喜形于色,真的伸手去接。
只要能拿回所有药酒,尤其是那壶敬天下,他就算惊险地躲过这一劫。
虽然花掉四十元币后,他一贫如洗,但若将崔山驱逐出小镇,崔家无法再炼紫血丹,对武家也是一大利好,从长远来看,武家并不见得吃大亏!
“你刚才不还很狂嘛?怎么,见到镇长没脾气了?”
武庆欣赏着崔山苍白的老脸,忍不住狞笑起来。
崔山大步走近,手从袖里伸出时,取出的并非纳戒,而是一个白色药包,猛然撒向武庆的面部。
“啊!”
武庆大叫着,仓皇朝后逃窜,可惜为时已晚。
乳白色药粉化作一团迷雾,瞬间将他笼罩其中,剧烈侵蚀之下,他瘫倒在地,不省人事。
崔山将他提在手里,转头看向付一笑时,瞋目而视,不再压抑满腔的怒火。
“付一笑,你和武庆狼狈为奸,血口喷人!你以为,自己是大宗师,就可以颠倒黑白,打压我们崔家?别的不说,武庆今天必死无疑!”
众目睽睽之下,崔山彻底怒了。
他虽然贪生怕死,整天躲在家里修行,却也是高傲之人,容不得被仇家陷害,更看不惯武庆那副小人得志的嘴脸。
盛怒之下,他以为付一笑被买通,这是武家针对他布的局。在大宗师面前,他既然毫无尊严,无路可退,那索性就撕破脸皮,拼个鱼死网破。
谁都不能公然践踏他的自尊。
士可杀,不可辱,他不能就这样被赶出小镇!
付一笑负手而立,冷冷看着暴走的崔山,像在看待一个白痴,“你想试试,我这个轻功天下第一,是不是货真价实?”
虽然相隔一段距离,但他有绝对的自信,只需短短一息,就足以将崔山击毙,成功救下武庆。
正如他所说,轻功天下第一,不是吹出来的。
崔山眼眸微眯,爆发出一股剽悍无畏的气势,阴恻地道:“没错,我就是想试试!”
付一笑微怔,忽然嘴角上挑,哑然笑起来。
这副无声的笑容,是他杀人前象征性的标志,曾令无数豪杰胆寒。
他身躯一颤,从原地凭空消失。
这次靠的不是玉佩,而是货真价实的绝顶轻功。
一笑杀人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