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况且奴婢的兄弟那副德行,就算是谋了一份差事也做不长久,别再给殿下惹出什么祸事,那奴婢就罪该万死了。”
“起来吧!瞧把你吓的!”朱允熥思索了一下说道:“不如这样,我拿出一点钱来,你去让你兄弟买两条海船做标行,替别的商号运送货物,如何?”
此时有关镖局事物用的是“标”字,入清后才是“标”和“镖”字间用,但仍是以‘标’字居主。
后来到了民国的时候才均改用‘镖’字。
不过此时的标行远没有后来的业务广泛,很多地方也不太同。
王忠瞪大了眼睛,愣了一下,缓过神来赶紧说道:“不必如此,奴婢家里的这点儿小事怎么敢劳烦殿下,奴婢不敢!”
朱允熥没有理他,继续说道:“标行只接南边的生意,海船只往南边走,不用去北方,以后等生意做大了,就再多置两条,
可无论如何,必须要有一条海船时刻停靠在海边,你懂吗?”
听殿下的话这样一说,倒是有些迷惑殿下这样安排……不像是做生意啊。
王忠瞬间清醒过来,寒毛竖起,脸色也白了三分,声音震颤道:“殿下您这是……”
“唉……”
朱允熥叹息了一声,怅然的说道:“我虽然贵为皇孙,可以享受荣华富贵,锦衣玉食,可是总觉得心中不安,似乎危险重重,如果真到了那个地步,总得有个逃命之所啊。”
“殿下!何至于如此啊!”王忠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,膝行上前,痛哭着道:“殿下您别吓奴婢,您是大明皇孙,太子爷的嫡子,谁敢把你怎么样,实在殿下实在不必担心呀!”
朱允熥眼神暗淡的说道:“自古以来皇权更替都是凶险无比,因此而死的皇子皇孙还少吗,我又没有什么特殊之处,肉胎凡身挡不住刀剑啊……”
王忠抱着朱允熥的脚哭泣道:“殿下,您别再说了,必不会如此!殿下身份尊贵,谁敢放肆!万万不可有此等想法呀殿下!”
朱允熥拍了拍他的肩膀,安慰说道,“我也是未雨绸缪,留条后路罢了,不必这样紧张……我知道你忠心耿耿,就把这件事交给你了。”
王忠泪流满面,既是对殿下信任的感动,也是为殿下心里的彷徨。
“殿下放心,奴婢就是拼上全家性命,也一定保护殿下周全!”
朱允熥吩咐说道:“可以让你二弟继续结交那些英雄好汉,让他们也到标行里谋生,不过为非作歹的恶人就算了,要用可用之人。”
“殿下放心,奴婢一定遵从!”
朱允熥点点头,看了看这个忠仆说道:“把你家人也放到标行里吧,真有那么一天,咱们就一起逃命,也免得他们受牵连……”
“奴婢,谢谢殿下大恩大德……”王忠伏在地上哭泣道。
朱允熥一定要为自己留条后路,留一条活命之路。
人无远虑,必有近忧啊。
有道是未虑胜先虑败,朱允熥不仅要为自己,也要为要为舅舅们,为自己的姐姐谋取一条逃生之路。
不过,这并不是说皇位就放弃了。
只有坐上那个位置,才最安稳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