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行……”阿姨你说的都对。
想着如果菜市场的菜确实更新鲜一点的话，去一趟也值了，毕竟是第一次给温言做晚餐……
于是楚南峥点点头：“那阿姨，请问菜市场怎么走？”
……
楚二少活了二十多年，从来没来过这种地方。
从一条街巷拐进来，两侧摆的都是摊位，卖水果的，卖蔬菜的，卖牛羊肉的，宰鱼的……中间就那么一条细窄的路，也就够两个人并排走的。
空气里各种蔬菜瓜果以及鱼虾的味道混杂在一起……不难闻，但也绝对称不上好闻。
地下时不时会踩到洋葱皮，偶尔还有腐烂的蔬菜狰狞的横在路边。
楚南峥刚进来就后悔了。
然而这会儿阿姨在前方“披荆斩棘”还一直兴致勃勃地和自己讲买菜里的条条道道，再说要出去，怎么都显得太矫情了。
于是他强忍着不适，极力避免踩上不该踩的东西，紧紧跟在健步如飞的阿姨身后。
一直到了卖鱼的地方，楚南峥停下来了。
察觉到自己说话身后没人应和，阿姨转过头来：“小伙子，你要买鱼啊？”
“啊，对……就是身体不太好的人，什么鱼会比较好啊？”
“身体怎么个不好法啊？”
“嗯……就是刚受了惊吓，然后……有点虚吧？”
“体虚啊？
体虚来条鲫鱼啊，回家炖个汤喝，加些豆腐香菇，诶呦呦，那真是又补又鲜呐！”
“那行，我买条鲫鱼吧。”
楚南峥话刚落下，还没等和卖家开口，就看阿姨转头就朝卖家喊：“老王啊，给我们这小伙子挑条鲫鱼！要新鲜的，然后帮我们杀了收拾干净点儿哈！”
楚南峥：“……”和阿姨买菜的好处——省心。
“好嘞，赵姨，没问题！”
老王答了一声，接着就用网捞出来条鲫鱼：“小伙子，你们几个人喝汤啊？”
“就两个。”
“那你看看，这条鱼大小怎么样？”
楚南峥：“……”他不会看。
不过这条鱼看起来，应该够大了吧？
好像再大家里也没这么大的锅？
“就这条吧……”
“行嘞！”
男人说完就把鱼按在了菜板子上，拿出棒子几棒子就把鱼敲晕，接着手起刀落，刷刷刷几下，就把鱼开了膛破了肚，里面的肠子肚子一起掏出来，扔到一边儿，又几下刮掉了鱼鳞去了腮，之后把鱼拿袋子一装，就递给了楚南峥。
楚南峥：“……”他有点儿不太想接。
“怎么着小伙子，怕腥啊！”
老王豪爽地笑出来：“赵姨，这你们家亲戚啊？
小伙子一看就不常来买菜！”
“哪儿啊！这我们一个楼口的！可不是不常来买菜嘛，今天我出来正好碰上这小伙儿要去超市呢！”
“去超市？
那儿的东西哪儿有我们市场新鲜！”
“就是，我就说平常吃的这些个瓜果蔬菜，可得紧着，就得来菜市场买！”
楚南峥：“……”
这一刻，可能是他有生之年存在感最低的瞬间。
不止如此，在如此低的存在感中，楚南峥还能感觉到自己被鄙视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