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南峥:“……哦,对,我醒了。”
李树:“……”有生之年,亲证奇迹。
“你真的是温言的哥哥?”
“对……”楚南峥觉得自己的耐心要被耗空了。
而就在以为对方应该可以和自己正常对话了的下一秒,电话里猛然传来“嗷”的一声,楚南峥一个激灵,电话差点儿没拿住。
“啊啊啊啊,那您就是温以然了?
您是不是在言言身边啊?
自从言言考上大学后我已经有四五年没联系上言言了!!您今天能给我打电话真是太好了啊,你告诉她我真的很想她什么时候有空儿我们出来聚聚好不好啊!”
楚南峥:“……”
他枯了。
一直等到对面喋喋不休完毕,楚南峥才有机会开口。
与刚开始的温和耐心相比,此刻他已经面若寒霜。
只不过对面的人看不到罢了。
“是这样,朋友,我才醒来不久,因为这几年一直没陪在言言身边,所以很想了解我出事后,她的情况,所以给你打电话是想问问,高三的时候,你们在学校,有没有发生什么……不愉快的事?”
“不愉快的事?”
对面李树声音迷惑:“温言哥哥指的是哪方面?”
“哪方面都算,只要是高三在学校里的。”
“啊,那不愉快的事儿可多了去了!小到温言文具被扔,中到她时常在课桌里发现死蟑螂死老鼠,大到她被困到开水房一整晚没出来,这些都算高三时候的不愉快吧。”
楚南峥:“……”所以,这么多年温言那丫头到底都经历了些什么。
然而,等到他捕捉到最后一句话时,猛然一顿。
“等等,你最后一句话说的是什么?”
“这些都算是高三时候的不愉快吧。”
“不是这句!上一句!”
“大到她被困到开水房一整晚没出来……”
“你是说言言在高三的时候被困到过开水房?”
“对啊,这事儿你不知道吗?”
问完李树猛然反应过来:“哦,对,言言哥哥你应该是不知道的,那时候你还在医院呢。”
他不在医院,他当时的房间就和温言的挨着,但这并不妨碍他什么都不知道。
“具体和我说说那次是怎么回事儿?”
“嘿,你别说,别的事儿时间太长我可能记不清了,但是这事儿言言哥哥你今天既然问起来了,那我可真得和你好好说道说道,当时言言因为这事儿可差点儿没了半条命,要不是第二天上课我到处找不到人,最后让保安大叔帮忙调了监控,言言当时不定要遭多大的罪呢!”
“直接说重点。”
“哦哦,”李树回忆了一下,开口道:“那会儿就高三下半年吧,离着两个来月就要高考了,大家学习都挺紧张的,我记着那会儿是个下午,言言突然拿着几种游戏光盘,过来问我哪个男生比较爱玩儿,我还笑话她都这时候了还有空儿琢磨这个,结果她和我说,是有个挺重要的朋友过生日,当天的晚自习不打算上了,她准备去给他过生日顺便送上个生日礼物。
我这人吧平常没什么爱好,就游戏玩儿的多点儿,于是就陪着帮她挑了两本还不错的盘。
后来晚上她晚自习请了假,我没多想,就只当她给朋友过生日去了,可谁知道,她压根就没赶上给她那朋友的生日,而是被几个死丫头堵在教学楼门口了!”
说到这儿,李树就压抑不住愤怒:“你说说言言哥哥啊,这不就是赤裸裸的校园暴力吗!我到现在想着都来气,关键更气的是,这事儿我竟然到第二天下午下发现不对劲儿!”
“你是……怎么发现的。”
李树没察觉对面吐字的艰难,只顺着楚南峥的问话接着说:“还不是第二天人没来上学吗,本来上午没来我也没当回事儿,只以为是她陪朋友过生日玩儿高兴了,上午没起来,应该下午就过来了,结果呢,这丫头下午也没冒头!我当时就感觉有点儿不对劲儿了,毕竟马上就高考了,那会儿时间就是生命啊!加上言言那丫头自从她爸妈出事儿了之后,就跟化悲愤为力量了似的,每天学习都拼了命,有一次她脸不小心划伤了,第二天没处理好发了炎,整个人高烧不退,就那样儿都没请假,你说,这么看重时间的人,怎么可能因为一个朋友过个生日第二天就一天不来上课?
再加上我给她打电话又打不通,我那心里真是一下子就一咯噔。”
“你是说……言言的脸划伤后还发过高烧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