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明白。”
林小虎带着卢公明、花正豪迅速离去。
姚远走进屋里,是前后两大间,里屋面对更大,用作了存放电子手表和服装的仓库,外屋则安排了两张床,布置了茶几和木椅。显然林小虎他们是打算三人轮流二十四小时值班。
林威抱着箱子,问,“阿远,钱怎么办?”
“扔里屋。”姚远随口说,拿起热水瓶倒水泡茶。
“就这么扔里屋?”林威不敢置信地说,“不行啊,太危险了!不能放在这里过夜,太危险了!”
姚远反问,“那放哪里?”
林威不说话了。
“不就一百多万块钱吗,你至于这么紧张吗?”姚远哼哼地说。
林威反哼,“你说得轻松,你不也一样紧张。一百二十万啊,这是多少钱!能买好几十辆卡车了!”
姚远不满地说,“我那不是紧张而是生气!我可以不在乎这一百万几百万的,但不代表别人可以从我手里抢走!明白吗!”
“你就吹牛吧。”林威抱着箱子坐下来,嘴唇还在哆嗦呢。
姚远给他倒了杯茶,让他喝点压压惊,又往他嘴里塞了根中华,给他点上,林威抽了两口,这才慢慢缓过劲来。
平日里见得最多的也就是打架,以前上学的时候和不对付的人干几架了不起了,从来没有遇到过这么吓人的情况。上来就是大砍刀大砂枪的,哪里见识过这个。
“你为什么让小虎他们去跟踪郝科长他们?”林威问。
能问出这个问题来,说明林威已经冷静下来了。
姚远沉声说,“那伙人一看就是有备而来的,而且里面有两个人不像是农民,掐在那个时间上,还安排了两架摩托车埋伏在两侧,最关键的是,在咱们前面的是一台货车,货车过去了,偏偏我们没过去,你不觉得他们是奔咱们来的吗?”
细细想了想,林威说,“照你这么一说还真的是。”
姚远说,“知道咱们带着大量现金的人有哪些?”
“郝科长,还有就是……”林威说着,突然惊讶地盯着姚远,“出纳肯定是知道的,你把她们长什么样穿什么衣服都记下来,你早知道会出事?”
“我早知道的话我还会往人家埋伏圈里钻吗!动动你的猪脑子!”姚远骂道。
林威琢磨了一下,微微点头,“我知道了,是三个人其中一个人和歹徒里应外合,向歹徒透露了我们带着大量现金这个消息……不对,你肯定早就知道了,不然你怎么会特意把她们的样子和穿什么衣服记下来?”
姚远气得直咬牙,“你以为我跟你一样是猪脑子啊!一百多万呐!不留个心眼能行吗?如果出事了想找人都不知道找谁去!”
“哦,也对。”林威啧啧地摇头,“西林农场管理局胆子也太大了吧?”
姚远皱眉,“你不会认为她们把钱抢了还回去给单位吧?”
“呃,这可是一百二十万……”林威讪笑。
“你真是个猪脑子!”
姚远服气了,不过站在林威的角度去思考,有这样过的理解并不奇怪。在人们连一万块叠起来有多厚、双职工家庭年收入约7000元钱的年代,120万元钱这样的数目,是超乎百分之九十九的人的想象的,是概念之外的数目。
连想都不敢想,现在可是依然有大部分人将万元户作为奋斗目标的年代!
120个万元户!
七年后企鹅马开始创业时,手里也不过10万元钱。
因此,在林威的思维里,这样一笔钱的重量不是个人能承受的,能承受的只有单位,只有国家。
姚远出去找了个公用电话往宿舍楼下打,让张援朝帮忙请个假。下午是有课的,本来打算把钱存上正好赶回学校上课,现在看来是来不及了。他敢百分之百肯定,那伙人肯定会死盯在田各村路段,一旦发现他一定会蜂拥而上把他给撕成碎片然后把钱抢走。
报警?
解决不了眼前的问题,况且那边是田各村,除非不是抓他们村的人,否则连村口都进不去,惹毛了连警车都抢。
歹徒和田各村的人勾结在一起,这才是姚远最担心的。
县城到市区只有这么一条路,现在看来,只能换卡车走了,而且还得把林小虎他们带上。
姚远却不知道,他今天的遭遇,祸根早在他对付刘义堂的时候就埋下了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