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突然唤她,声音闷闷地传来:“光年的病,当真无药可治么?”
“……”
至少她从后世回来时,那“黏多糖”的基因病,依然无药可治。
“行,我知道了。”
钱学兵终于抬起了头,眼眶红红地,眼底依然泛着泪光,却多了几分克制。他伸手解了中控锁:“你走吧。”
他把头转到了另一边,并没有看向她。
他们俩,终究成了路人。
花朝拧眉,却还是在第一时间里开了门,快速溜下了车。甚至为了避免有人把她和这辆车联系起来,她还快跑了几步,直到跑进了一旁的花台后面,她这才回头。
钱学兵已经开着车缓缓从驰离了原地。
似乎,片刻前那个失控的场面并不存在。
“疯子,简直就是个神经病!”
花朝骂。
抬起手看了看时间,现在才早上六点零几分,她还有时间。
找了个偏僻的地方窝进去,她裹紧衣服头枕着背包睡了。昨晚因为不放心钱学兵,所以一整晚她都紧绷着神经。眼下一放松,很快就沉入了梦乡。
一个半小时候,她准时睁开了眼。
起身揉了揉发酸的眼,她拿出一杯加料的饮料喝着,一边喝,一边从“包里”拿出两个菜包吃着。急匆匆赶往考试点。
考试点前人山人海,人声鼎沸,热闹非凡。
这里的人员瞧着很杂乱,有瞧着才十五六岁的半大孩子,也有三四十岁的中年人。众人脸上都洋溢着幸福快乐的微笑,大声地抒发着自己赞美之情。更有甚者,甚至还拿着课本在“突击”,当然也不乏送孩子来这里考试的家长,正殷切的交代着各种注意事项。
花朝倒是不担心什么,只是随意找了个角落蹲下来。
她还没蹲好呢,就突然听见一声喊:“朝朝!真的是你呀,你也来参加考试了!太好了,我还说你赶不上了呢!”
是,张淑萍?
花朝惊讶地看着她:“你也来参加高考了?”
看见张淑萍出现在她面前,花朝的内心感触颇多。上辈子吕团长看中并带走进了歌舞团的人,就是张淑萍。可这辈子因为她的出现,遮掩了张淑萍的光芒,让吕团长带走的人就变成了自己。
后来,张淑萍在钢铁厂表演节目时,被人指使算计,摔破了相,却也因此得了400块钱的补偿。为此,张淑萍她爸还偷偷拿了200块钱来感谢她帮忙,否则,她根本得不到这么多补偿,却被花开城婉拒了。
因为后续二人再没有交集,花朝便没有再注意过她。
“嗯!~”
张淑萍见到熟人,特别高兴,不住地点头:“之前我在报名表上看到了你的名字。我的名字就在你后面,所以,我就猜到你也会来参加高考。可是,上面来人查政审时,你家里却没有人。你们村里就有人说直接不给过呗。不过好在当时我们不少人站出来给你作证……哦,公安局的廖所也替你作证了。还说,你是进了歌舞团参加表演去了,政治方面肯定没问题……”
是了!
这年头高考还要政审。
好险好险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