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妈……”
刘敏霞眼眶红了,赶忙推辞:“妈,我有吃的。你瞧,这可是排骨,花家真的没少给女儿吃好的。”
“我知道我知道。”
刘母感慨万千:“咱们女人就是菜籽命。嫁人嫁得好不好,半点不由人。妈的命不好,所以苦了一辈子……”
“你不一样!花家是好人家,花滦也对你好。你可千万不要胡思乱想,做出让他伤心的事来。”
“那个谁……能忘就忘了吧!你和他,错过了就终究错过了。那些虚无缥缈的情情爱爱,哪有自己的男人孩子重要!”
陷在悲伤里的二人丝毫没有察觉,屋外,有人把这番话听了个正着。
花滦原本是担心刘敏霞独自在家照顾孩子,他不放心。本来暂时接手了花朝办理党报任务的他临时赶回,恰好听到了这番话。
他并没有惊动屋里的两人,只是默默地退了出去。
他的双手紧紧地握住了那根拐杖,用力得手背上的青筋突突地冒。
这是他第二次听见同样的话了。
他不知道,自己该装作毫不知情,还是该成全她?
可想到小虎和那双襁褓中的孩子,他又迟疑了。
或许,他也是个自私的人。
刘敏霞并不知道有人来过了,又离开了。
她不住地摇头,慢慢抹去了满脸的泪:“妈,过去的事情都过去了。我早就忘记了那些。我现在也不想别的,我有小虎了,有大双和小双。以后,我就守着孩子好好过日子。花滦的腿即便再也好不了。只要我勤快点,我相信我的日子依旧能过下去!”
她在得知花滦出事后,就反复给自己做心理建设。
可以说,花滦只是瘸了一条腿的后果,是她的所有设想中,最好的结局了。
她不怕吃苦,从小她就苦惯了。她就是看不惯自己父母是包子的性格。
“妈,你能不能不要对二姨百依百顺?你是你,她是她!她就算是你妹妹,可你也没有连自己的家都不顾,也要贴补给她吧?”
“你这孩子,你怎么说话的!”
刘母其它都很好,只要不涉及二姨,什么都好说。
刘敏霞一提及到二姨,她当即就炸了毛:“当年你外公去得早,他大去前,可是逼我发了誓,要我好好待你二姨。你这孩子说出这话,你是想妈应了毒誓还是怎么的?”
大概连刘敏霞也没想到,数十年如一日,刘母在这件事上依旧如此执着。
眼看刘母的洗脑碎碎念没完没了,还是刘敏霞用快下工了,他们快回来为由,才阻止了刘母继续往下说。
等刘母离开,她就好似失去了魂一样,瘫在那。
花滦回来时,刻意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。
可看着刘敏霞那两眼无神的姿态,他自然又误会了什么。
为此,他这段日子也越发沉默了。
锻炼自己腿部力量和肌肉的时间也越来越长,甚至,经常半夜不睡偷偷起来练习。
这一切,家里人即便发现了,也只是以为花滦迫切想练好恢复好后,好尽快回部队,所以,大家尽管劝他别这么玩命,却成效甚微。
花朝其实也发现了大哥和大嫂之间的气氛有点怪怪的,却找不到这种怪异究竟从何而来。
加上眼下刘敏霞又没出月子,所以,她也只以为是自己感觉错误,也没有干涉。
眼下,眼看刘敏霞就要出月子了,花滦也多了一些想法。
所以,花滦趁着花朝还没休息,就过来找她说话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