花朝简略说了经过,还把她从刘家带回来的鸡汤塞到了老妈手里:“我气不过,把鸡汤都带回来了。刘家没有鸡,我就只能把刘家刚分到手的红苕包了一包,又拿了一块布,勉强充一充场面……”
刘家是真的穷!
又穷又可恶的那种!
如果单纯是穷,还可以理解,毕竟这年头大家都不富裕。可刘家可恶就可恶在,昨儿花睿提溜去刘家的一公一母两只鸡,刘家昨儿宰了一只招待刘二姨,今早又宰了一只!
花朝都恨不能扒开二老的脑壳看一看,里面到底装的啥?
谭小红毫不意外地黑了脸。
被气笑了!
“当年她那个二姨就想把小霞弄到城里卖钱!嫁给一个死了老婆,还拖着三个儿女的老男人当后妈。据说,那个老男人的年纪比她二姨都大。我遇到小霞时,小霞恰好逃了出来,被我救下。这才有了她和你哥的这桩婚事。”
“还有这事?!”
花朝大惊:“我怎么听说,大嫂有个青梅竹马……”
“可不是嘛!要不是老娘我拼了一把,你哥这媳妇早就跑了!”
说到这里,谭小红似乎发现说漏了嘴,又赶忙吩咐:“这话你听过了就算,对谁也不许说。明白吗?”
“知道了。”
真的好复杂……
花朝摇头,说悄悄话的两个人却全然没有发现,一墙之隔的后面,花滦就站在那静静地听完了所有。
他脸色沉沉,杵着拐杖回了屋。
因为刘敏霞在坐月子,所以哪怕眼下正值深秋,房间也关得严实不透风。
刘敏霞拿着帕子频频擦汗,看到花滦进来,赶忙笑了笑:“好像来了很多人……”
“嗯。”
花滦回神,走到床沿边坐下,刻意用轻快的语气开口:“你爸妈也来了,还带了一些旧衣服,说要给大双小双做尿布。”
“真的?!”
刘敏霞当即一喜。
一直压在胸口的大石,终于落了地。
反应过来后,她高兴得很:“等回头你拿过来,我都撕成尿布,恰好给两个孩子替换。我还说大双小双的尿布不够用呢。”
“再等一等吧,那些旧衣服得先洗一洗,烫一烫才能用。”
“好。”
刘敏霞秃自高兴。
花滦看不下去,借着检查孩子的尿布湿没湿,避开她的视线:“今天客人多,有些吵。你什么都别管,该吃吃该睡睡,外面一切还有我呢。”
“可我想见一见我妈……”
“她被我妈缠着说话,旁边还有好些邻居在恭喜她,一时半会儿怕是过来不了。”
花滦笑,顿了顿又说:“你听,这是不是她在笑?”
刘敏霞当真侧耳倾听了好一会儿,还真的听到了她妈在说话,当即就笑了。
“她高兴就好,要是走不开,也不用来了。”
说到底,她还是有些失望,还是期待着能见一见自己老妈。
花滦没说话。
丈母娘的额头受了伤,要真见到了人,一追问起来,不是平白给小霞添堵,何苦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