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有人在家吗?”
刘家大门虚掩着,花朝没有直接进去,而是轻叩着门环。
里面似乎传来了一声惊呼声,很快,便有动静传来。
“姻伯,你们在家吗?我是花朝,我进来了!”
花朝原本都不打算闯空门,不过,在闻见浓香后,她改变了主意,直接推开虚掩的门,大步进了里屋。
一抬眼,就恰好看到刘二姨正拿着一条鸡腿在啃,而另外还有两个老人,正端着一碗鸡汤,试图往角落里藏。
“哟!姻伯原来是杀了鸡呀!这是担心我家大嫂饿坏了,所以提前准备的老母鸡汤吗?姻伯,你们果然如大嫂所说,不但关心她关爱她,还心心念念的想着她哩!”
花朝手快脚快,这边还没醒悟过来,她就大步走近,顺势把二老手上的大盆接过:“姻伯,这汤给我端回去吧!您放心,我手稳得很,绝不会打洒了半滴……”
“谁要你滥好心……”
刘二姨扯着高八度的嗓子,破口大骂。
之前花朝突然闯进,他们都被打了个措手不及。根本没来得及反应过来,毕竟,还真没见到谁,去了人家家里,就直接端走了人家的鸡汤。
花朝做出这事,他们在惊讶之余,也忘记了阻止。
花朝就是故意的!
这鸡,瞧着模样多半就是二哥送过来的那只鸡了。
毕竟,她在刘家连一只鸡的影子都没见着。
刘二姨还在破口大骂:“果然是乡下泥腿子,没见识,简直丢尽了大家的脸。一点鸡汤都见不得,还跑到刘家来抢碗。你的家教呢?”
“不好意思,那玩意儿不值钱,丢了。”
“丢了?我看你是根本就没有!就是你!害得我男人丢了工作,到现在他都在怪我!亏得我侄女还嫁去了你们花家,简直就是丢尽了我们刘家人的脸。等着吧!等她出了月子,我就把人接回来。你们花家这样的人家,我们刘家女可高攀不起……”
刘二姨说话,一如既往地快。
又尖锐,又快速。
一番话下来,那高八度的尖嗓子听着着实惹人恼火。
“刘二姨你说错了。现在结婚自由,已经不允许包办婚姻了……哦,对了,要是刘二姨觉得那个男人不好,想回到刘家,想必姻伯也乐意再替刘二姨找一个条件好的男人。姻伯,您说对吧?”
两位老人瑟缩在角落里,很是无助彷徨。
闻言勉强笑了下,什么话都不敢说。
这两个包子!
花朝气闷,不过该做的事还是要做:“姻伯,今天是洗三的日子。我大哥担心你们这边闲杂事情太多,让我过来帮帮忙,也好让二老尽快启程。稍晚,旁的三秦六戚都到了,要是姻伯还没到,恐怕得被人笑话……”
“谁告诉你我们要去?!”
说到这个,刘二姨得意了:“我也不怕告诉你,你二哥带来的鸡,我们已经杀了吃了。至于什么洗三,我们刘家可没有这种吃里扒外的女儿。她刘敏霞不是向着花家吗?那就让她好好地留在花家吧!”
“二姨这番话的意思……是不打算去参加洗三礼了?”
花朝回头,又看向二老:“姻伯,你们俩的意思呢?说到底,外人终究是外人。二老和大嫂才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亲人。是从你们身上掉下来的骨血。你们就当真任由一个外人……这么作践她吗?”
“臭丫头,你说谁是外人?谁是外人?我可是她的亲妹妹,我怎么就成外人了?你滚,滚滚滚……”刘二姨生气了,不住驱赶着花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