嗯,这也从另一个角度说明,她的才能超出了兄弟姐妹很长一截……甚至不需要知己知彼,就可以百战不殆,拿走皇位……
“他极重名声。”苏牧给出了一个令烈安澜没有想到的定论。
同时,又带有提醒意味的说:“先帝便是渊渟岳峙、谋定后动。喜亲王一举一动,都在模仿先帝。
“但奈何徒具其型,难得其精要。所以,他又极重外人对自己的评价,听不得半点说自己不好的话。”
这几句话的语速不快,留给女帝足够的时间思考。
烈安澜本身就是睿智聪慧的人,被这么一点,立刻想明白了前因后果。
“他私刑关押的,表面上来看,虽然都是对宗室心怀不满之人,但仔细分析的话,这个不满的对象,其实最终都指向了喜庆王本人。”苏牧敲着桌子强调。
一名皇子要当皇帝,就不能允许自己有任何污点。
有的人是真的严于律己,所以没有污点。
有的人是不许别人讨论半个字,以此来假装没有污点。
喜亲王显然是后者。
女帝后知后觉的明悟,同时也理解了苏牧这几日所作所为的目的。
“所以你是在给他泼脏水?”
语气里有着促狭。
苏牧摸了摸下巴,为自己辩驳:“我只是提前透露出些许事实。
“戕害百姓,对于一国王爷的名誉是致命性的打击。我明摆着告诉他这一点,就是想看看,他会如何处置。”
烈安澜这几天在御书房忙碌,无暇分心,细长的眉毛扬起,感兴趣的问:“看到想看的了吗?”
陛下为何如此八卦……苏牧点点头:“这几天有许多人离开京师,奔赴北方草原。”
得到这些行踪并不难。
京师是大烈核心,哪怕是宗师的走狗,也做不到说来就来说走就走。
他们需要合理的身份,才可以在大烈与草原之间畅通无阻,所以必要的通关文牒、路引一类手续不可或缺。
只要留下出入记录,便全部可以追查。
既然是主动勾引喜亲王出手,苏牧就不会放任这样的线索于不顾。
“我权且认为他当时是做好了这件事的手尾的。但很显然,既然从我这里听到消息,他自然会怀疑到底是哪里走漏了风声。
“无论出于何种心态,再去确认一下不过分吧?”
其实苏牧做出这个决定之后,最担心的并不是喜亲王做什么,他最担心的是喜庆王什么也不做。
因为这只代表一种可能——
喜亲王是真的确信此事查无可查,所以有恃无恐。
现在看到对方如自己预期般开始了动作,苏牧有一种大石头落地的通透感。
烈安澜看他这样,瞪了一眼,质疑道:“倘若事情没有如你预期一般发展,又该如何?”
苏牧成竹在胸的姿态,淡然一笑:
“不会的。是人便会有弱点。而掌握了一个人的弱点,便可以掌控一个人的行为。
“哪怕只是一部分,也足够了。”
现在是马后炮,所以苏牧可以尽情装高人。
“真的?”烈安澜看看他,语气幽幽,“那苏卿说说,你看到的朕的弱点,又是什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