妖皇少女气十足的皱鼻子,没人陪她,她感到万分无聊,手臂支着窗台,直勾勾盯着喜亲王府方向。
……
百姓们从睡梦中吵醒,第一反应是——
苏牧?咱们大烈的彻侯?他要见喜亲王作甚?
听着声音气势汹汹的……
对于最普罗的大众,宗室和亲王这两个名词都太过遥远,一些只鳞片抓的谣言,似乎给他们贴上不好的标签。
截止今夜,这些标签都还只是茶余饭后的谈资。
吃瓜心切的百姓们望着天盼了又盼,发现居然没有下文了,非常恼火。
也不知道侯爷为啥生气……明天得问问隔壁老王……
……
苏牧终于等来了想见的人。
于披坚执锐的重重护卫拱卫之中,喜亲王步履威仪,出现在宽广的广场中间。
他带着天家人特有的傲然,昂着头颅,以一种近似俯瞰的视角望向苏牧。
老烈家皮囊就是好啊,光看脸,很难让人相信这是一个勾结狼主的败类……苏牧心想。
不得不说,若是不事先知道喜亲王做了什么,他会以为这位皇子刚正不阿,有着和气宇轩昂外表同样坦率正直的内心。
但既然已经知道了此人的做派,苏牧只能在心里默默点赞。
——这演技绝对是大师级的。
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,脚踩在管事喷出来的血迹里还能步伐不乱。
养气功夫好得一塌糊涂。
两人无声的对视,令周围人提心吊胆的死寂中,喜亲王率先打破沉默。
他用沉稳的声线说道:“彻侯不请而来,没能好好招待,是本王失礼。”
厉害啊……苏牧心里感叹,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,喜亲王以退为进,用没能好好招待的说辞体现出不追究他的不请而来,尽显大度。
实际上暗含威胁。
苏牧于是笑了笑,客气的说:“担心四爷身体安康,一时气急。”
这个回答超出了喜亲王的预料。
对方质问也好怒骂也罢,他都有法子云淡风轻化解。
但担心自己身体……这话说出去鬼才信,偏偏苏牧还真就这么说了。
来的路上他还得到禀报,苏牧斩杀管事的理由,是他离开的时候先迈了左脚。
……此子喜怒无常,难以驾驭。
喜亲王给苏牧暂定这样的评价。
毫无表情的接了一句:“本王安康。”
说完,扫过管事的尸首和倾塌的小矮楼,瞳孔微微收缩,还是没能忍住,沉声质询:
“彻侯拆我府上的楼,杀我府上的人……就是这么担心本王安康的?”
他似乎并不担心小矮楼的秘密被暴露出去……也是,身为亲王,虐死几个人算什么……天家随便运作运作,就是喜亲王为国除奸佞……
若是小矮楼里面的人还活着,且可以恢复清醒,确实可以出面指证喜庆王。
但对着那一张张痛苦到崩溃的面孔,苏牧实在难以生出利用他们的心思。
他深深看一眼喜亲王,又看看手中的那本名册,将其收入怀中。
笑了笑说道:“王爷说笑。毕竟,王爷只有好好活着,才能等到我送你去问斩的那一天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