眼神里不含任何杂质的关切凝视苏牧,本能感觉到,对面这个一直淡然且出尘的男子,似乎沉浸在某种情绪中不可自拔。
她没去打扰,而是拉来一张椅子,盈盈坐下。
一动不动的看着,眼神一刻也没有挪开。
约莫过了半个时辰的时间,苏牧深吸一口气,在屋内卷起一股小小的旋风,然后再徐徐吐出。
伴着这个动作,他将刀别回腰畔,转头对着坐的有些发僵的女帝咧嘴一笑:
“我以为你回宫了。”
朕离他如此近他竟然都没有察觉……幸好朕没有离去,否则万一有刺客,怕是苏卿一时都来不及反应……
烈安澜扬起雪白的下颌,清冷问道:“玉佩手感如何?”
很润……苏牧看一眼捏在手中、尚带着体香的羊脂白玉,鄙夷的说:“呵,一般货色。比起你的玉佩简直粗制滥造。”
说着一扬手,就要将玉佩丢到一旁的桌子上。
就仿佛哪怕多拿一分钟,也是脏了自己的手一扬。
烈安澜低了低头,嘴角不受控制的挑了挑,又平复下来。
轻咳了一声作为掩饰,赶忙说:“既然是治伤用,暂且留着吧。”
“哦。”苏牧把玉佩揣进怀里。
然后便听到女帝好听的声音在问:“昨晚那一战很凶险吧,受了伤为何不说?”
你说的是哪一战?苏牧歪了歪嘴,笑道:“都是小事,不足挂齿。”
实际上他确实没有察觉出来。
吞山蟒毒奇猛无比,但在他的刀意镇压之下,几乎尽数被阻隔在体外。
直到玉佩入手之前,他自忖身体都没有产生任何异常。
无论是血液奔走还是气机运转,全部圆融如意。
除了刚才那片刻失控……但显然不是受伤的缘故……苏牧确认道。
但问题就在这里。
随着玉佩入手,那股带着体温和体香的触感似乎开启了他身体中的某个阀门。
原本几乎彻底被他忽略的异常被迅速放大。
沉淀在肺部等脏器处、完全不起眼的些微毒素,如同受到了刺激……不,更正确的说法是牵引……
全部自发循着气机,向玉佩所在的地方聚拢。
而这些毒素离开之后,苏牧再去感知脏器状态,发现其实毒素沉积的地方,都已经出现不同程度的损伤。
倘若放着不管,假以时日,必然伤及根基。
而现在驱逐出去,只需要花一点时间调息便可以完全恢复如初。
刚才的血液失控,也是体内周天平衡被打破的缘故……绝不是我苏某人受不了诱惑……吸溜……
“刚才国师派人带话,苏卿看起来有所感悟?”
烈安澜是一个心思睿智的女子,看出来苏牧并不想在这件事上示弱,于是转移话题。
“嗯……”苏牧略作沉吟,突然抬头,“你说,我如果问你要一片封地,霸占一方当诸侯,你怎么看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