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完,烈安澜收敛目光,垂首沉思。
她揉了揉额角,细长的凤目内里,隐约可见睿智的光辉在闪耀。
“苏卿怎么看?”
“我?”苏牧很意外,这样的大事,她居然会寻求被人当刀子使的当事人的意见。
我怎么看不知道,但我知道元芳怎么看……
她知不知道我如果心怀怨恨、有所偏倚的话,吹吹枕边风就能歪曲事实嘛……
苏牧想了想,撇了撇嘴:“没看法。”
那一战打得太累了,哪怕兵家体力充沛,也不是一时半会儿能恢复过来的。
他直接躺平,放弃思考,心说其实当一个工具人挺好的。
凡事交给会动脑子的思考不行吗?这么粗的大长腿就在旁边,此时不抱更待何时?
嗯,粗这个字用的不对……苏牧小小反省了一下自己的措辞。
女帝的腿其实非常匀称。
修长、笔直。
且因为常年在行伍中历练的缘故,有着完美的肌肉分布。
这直接导致了她的腿紧致且富有力量感。
该丰满的地方丰满,该收紧的地方又能收紧,外形上,即便是看惯了女团腿的苏牧,也挑不出任何毛病。
说粗太失礼了。
至于实用性……苏牧丝毫不怀疑,如果不动用化劲的话,自己的侧腰肌是干不过女帝的腘绳肌的。
他把问题抛回给烈安澜:“那你觉得祭酒说的话,多少是真,多少是假?”
烈安澜扯了扯宽松的衣衫,平静说道:“纵然不能全信,也有七八分的可靠。”
竟然这么信任?
七八分四舍五入就是几乎全部可信,看来女帝对祭酒很放心啊……
他摆出好奇的姿态,问:“为何?这些可都是祭酒一面之词。”
烈安澜弹弹衣襟,笑道:“儒生格物致知修身齐家,尚且可以独善其身。
“但若是想要治国平天下,就一定要依附帝皇。”
还有这事?也对,名字叫治国,你起码得有国可治。
不和皇帝打好关系,你治什么国?
难怪朱太尉说,祭酒对文官集团争权夺利试图“复苏”文教的做法非常鄙视。
知道了祭酒在第几层,所谓的“复苏”两个字本身就没有意义。
另外这里透露出一个信息,文官集团对于文教高境界的信息所知甚少。
这和兵家一样……巧合?
“他也可以架空皇权,自己当一个太上皇,在庙堂上立一个傀儡啊。”
苏牧想也不想的脱口而出。
女帝幽幽瞪他一眼,对从他嘴里说出这个未曾设想的道路表示出鄙视。
“国师还没死。”
哦……忘了……苏牧一拍脑袋,心说自己心神消耗确实够大,忘了大烈有这么个守护神,镇着四方蛮夷。
“那他要是死了呢?”苏牧不依不饶,打破沙锅问到底。
体现出一个好学上进。
烈安澜眨眨好看的眼睛,“那不是还有苏卿。”
不我那就是一个意外,你不能把意外当成仰仗……苏牧想要反驳,对上烈安澜不容置疑的眸子,叹了口气,无奈放弃。
你说是就是吧……他摇了摇头,问出一直压着的问题:
“你打算什么时候清算宗室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