什么叫被人引偏了方向?
明明是你们文教先来搞事情的好吗,我就是想种种地溜溜鸟,玩够了收心过日子当个好男人……
苏牧目光微闪,迅速回忆起入京师之后短短数日的经历。
先是在太庙外,奉常挑起了文官集团对大烈新封侯爷的挑衅。
接着苏牧通过致知境的书生孙凌竹,拿到了少府监藏在书院里面的账本。
罢免少府监之后,立刻又碰到了从南疆远赴京师探亲,呸,勾结祭酒的云山君。
这里面有宗亲什么事?
不都是围绕着你们文教和文官集团的吗!
想不明白的事情就不要瞎想,苏牧选择了最简单直白的方式。
他深吸一口气,镇定望向祭酒,问:“愿闻其详。”
祭酒依然是扑克脸,语调平平道:“兵家以武镇国,是一把利刃。”
拍马屁的话就不用了……苏牧扬扬下巴。
“……但利刃最忌盲目,否则沦为他人手中工具,迟早折断。”
他刚才是不是绕着弯子骂我没脑子……来个人拉住我,不然我怕我忍不住提刀砍了这孙子……
苏牧沉吟瞬息,稳定心态。
“有话直说。”
治国了不起吗?你等老子到化虚的……
祭酒看一眼地上的云山君,身负重伤的大妖此刻正在艰难喘息。
本身借物代形可以将苏牧的伤害转移,奈何祭酒在白露野颁布禁令。
虽然群山和治国都是一样的境界,但文教国策在自己的疆域之内,有着强大的约束力。
同样的,倘若是祭酒到了十万大山中,或者更进一步,踏入荒山。
占据绝对优势的就该换成云山君了。
被这道目光刺激到的大妖凄惨一笑,缓缓在地上改趴为坐。
看一眼苏牧,眼神里充满怜悯。
三人目光分别投向不同的目标,最后还是苏牧绷先不住了,没耐性的催促:“给我一个解释。”
祭酒于是款款道:“武平侯知道奉常职责所在吗?”
苏牧眯了眯眼,简短回答:“章宗庙祭祀一类的大典,以及皇家礼仪。”
他不怎么关心三公九卿的工作细节,连少府监的职责所在他都还没摸清,更不用说八竿子打不到的奉常。
上班嘛,能摸鱼就摸鱼。
资本主义都没萌芽呢就开始卷,这样不好,真不好。
挂路灯都找不到人,也找不到路灯……
“宗庙、祭祀、礼仪……都是宗室所需。”祭酒顺着苏牧的回答补充。
宗室所需?什么意思……苏牧试探问:“你想说,奉常在太庙的所作所为,是受了宗室的授意?”
祭酒并不直接回答,而是提起了另一件事:
“陛下奔赴武牢关途中,曾遭山洪,这件事武平侯想必知道。”
这是当然……苏牧点点头:“然后?”
“山洪因雨而起,大烈可以掐算云生雨住的,只有掌祭祀的奉常。
“那么……为何就这么巧,陛下在大雨天就正好经过了被烧蚀过的山崖呢?”
这题我是不是回答过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