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有正面回答。
这在知晓国师强大的人眼中,震撼程度是常人无法想象的。
国师凭借一己之力,镇压整个大烈的气运。
没人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,但大烈立国百年,这是明摆着的事实。
他能将治国境的祭酒的“国度”压制到仅仅存在于藏书阁之内,等闲就不可能有人能够突破他的封锁。
现在出了一个异数。
“一百年来,国师从没有显露出留后手的迹象……”
自言自语一句,云山君突然放声大笑,“哈哈哈,他是真的不行了!”
不然何至于如此急切培养出来一个接班人?
无论从什么角度分析,他都认为这就是唯一的正确答案。
“祭酒提到此人,不会是随口说说。”云山君止住狂笑,凝视祭酒,周身战意奔腾。
他很清楚,哪怕刚才口嗨的时候,他些微找回来了一点场子。
可自始至终,掌握着话题走向的,都是这位年轻的祭酒。
想要促成合作,被动一方就需要展露足够的诚意。
祭酒于是说:“文教兴盛,兵家便必须衰落。此起彼伏,阴晴圆缺,这是至理。
“我会给你一个机会,将苏牧引出京师。”
云山君自信地看着祭酒,点点头说:“只要不在京师,容我动用本体,炼神境不足为虑。”
……
“臣有事启奏。”
苏牧从善如流,进了烈安澜寝宫之后,恭敬地抱拳说道。
说完,便抬起头,四下张望一圈。
心说不愧是天家啊,你看看这陈设……啧啧……拿出去卖不晓得能卖多少钱。
这是一间充满龙元素的屋子,无论是饰龙的大椅,还是绘龙的屏风,亦或者是雕龙的大床。
无一不以张扬的风格和精湛的技艺,宣扬出此间住着的人有着何等天下无双的尊贵身份。
苏牧拿过一个画着盘龙的茶碗,给自己倒了一杯水,小口抿着,眼神到处飘忽。
“原来皇帝的房子是这样啊……你睡裙上也是绣龙的?”
被他这么一问,女帝顺着视线看过去。
发现自己方才出浴时裹在身上的宽袍,此刻正随意搭在床头,湿漉漉的水痕,无意间便勾勒出惊心动魄的印迹。
“你……”她白了苏牧一眼,腰身扭动,将床幔拉住。
“有事启奏,无事便退下。”凶巴巴地说。
好胸……不是,好凶……苏牧收回视线,理了理措辞,徐徐地说道:“今天午后的时候,我出去逛街,遇见一个泥人摊……”
于是烈安澜就瞪着他,狭长的凤目微眯,流露危险的光芒。
“嗷,那中间省略了……总之就是我碰到了一个书生。”
他顿了顿,卖了个关子,发现女帝眼睛里像是要喷火,赶忙续上后半句,“你猜怎么着,那个书生,似乎来自南疆十万大山。”
“十万大山?”烈安澜情难自禁地瞪圆眼睛,愕然地想要进一步确认,“当真?”
目睹了她一瞬间的失态,苏牧点了点头:“瞳色橙黄,是兽类的眼睛,这一点我不会看错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