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金子沉声回答:“有序号的只有我等二人。京师不比其他的地界,人手……贵精不贵多。”
也算是吹嘘了一把自己。
当然,能从偌大一个京师里纷纷扰扰的许多线索中,整理出有价值的情报。
本身就是能力的体现。
倒也不算胡吹。
苏牧亲手给三个人倒上一杯茶,一一递过去,说:“好,那便一切如常。”
三人受宠若惊地喝了,再次涌出来安心的情绪。
哪怕知道这杯茶带着刻意收买的心思,但起码新主上愿意做出这样的姿态。
一切如常的意思,是苏牧不打算干涉他们现在的行事方式。
这就让下属们很踏实。
如果遇上一个新官上任三把火,还瞎几把乱烧的,新官充其量丢的是业绩。
下属们掉的可就是脑袋。
“对了,这些年收集来的情报,到时候差人送来一份。”
苏牧最后叮嘱一句,挥挥手,示意三人各自散去。
……
整理内务至未时三刻,管事来报。
“侯爷,李将军和朱太尉来贺。”
正在摆书架的苏牧眼睛一亮,颇为愉快地吩咐:“快请。”
就见换上了便装的李广,和身穿锦缎大袍的朱太尉,一前一后,说笑着踏入府邸。
“武平侯,哈哈哈,大烈屈指可数的军功侯爷,若论年纪之轻,立国以来也算少有。”
朱太尉心情极好,声如洪钟,“年少英才啊!”
“竟然是太尉大人亲自驾临,有失远迎。”苏牧客套话章口就莱,拉开椅子,让两人入座。
朱太尉大马金刀地坐下,他体格魁梧,棱角分明,哪怕身上不穿战甲,也张扬地凸现出武人的气质。
爽朗地说:“什么太尉大人,喊我老朱便可。”
八戒,不要调皮……苏牧倒上茶水,推给两人:“还是称呼做朱大人吧。”
“见外咯。”朱太尉朗声大笑。
他最习惯的,是大家直接兄弟相称。
奈何年纪差太多,关系刚刚建立,必要的礼节还是得到位。
抿了一口茶,放下茶碗之后,朱太尉从怀里掏出一个锦盒,递给苏牧。
“大家都是兵家,老夫就不学文官们酸腐客套了。这根百年老参,权当贺礼。”
果然是个很直接的人……提出都是兵家,接着拉踩文官……他在暗示我,若是在京师遇上麻烦,我不是孤身一人……
苏牧没有惺惺作态,接受了太尉的善意。
收起来锦盒的时候,余光瞥见,早上在太庙大放异彩的那把弯刀,重新挂回了李广腰间。
显然,堂堂太尉,竟没能抢过骠骑将军。
李广察觉到视线,嘚瑟地拍了拍弯刀,鄙视地道:“啐,什么狗屁太尉,土包子一样,连把刀都抢。”
他眼神闪烁,“还没抢过!”
哈哈大笑。
朱太尉瞪了一眼李广,酸溜溜地叹气:“失策了,没想到武牢关打完一仗回来,你小子竟然能破入炼气。”
说这话的时候,苏牧注意到,朱太尉下颌带着淡淡的淤青。
瞬间明白了,刀是怎么回到李广手里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