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就如王鹤所说,我哪怕知道四皇兄心怀不臣,可没有实质性的证据,也难以定罪。
“就算定罪,恐怕也难以重判……他毕竟是天家的男子。”
这个我懂……男子负责繁衍后代嘛。
苏牧心说,在宗亲甚至大臣们眼里,女帝登临权力的巅峰,其实只是昙花一现。
百年之后,还是得要还政给男性宗亲。
那么男性宗亲哪里来呢?
答案一目了然,就来自于烈安澜兄弟们的子嗣当中。
到时候大家挑选一个能够平衡彼此利益的,过继给烈安澜当皇子,名正言顺地立为储君。
大家就可以欢天喜地等待女帝驾崩了。
这么一想,盘根错节的利益关系,就确实显得剪不断,理还乱。
苏牧呵呵一笑,不置可否。
问了另一个问题:“三个月啊……你真觉得王鹤能查出来什么蛛丝马迹?”
烈安澜眉目看向苏牧,听不出情绪地轻笑了一声:“是他自己提出来的,朕只是顺水推舟。他定然是已经有了什么头绪,否则以纵横家的老谋深算,不可能轻易搬出来这种旧事。”
也就是说,喜亲王真的有鬼……苏牧顺着话头接下去:“这么说,王鹤演你啊。”
一副唯恐天下不乱的挑拨离间腔调。
胸脯随着步伐有节奏地上下颤动的女帝淡淡道:“天干地支,早有耳闻。这是一股连皇家都不容小觑的力量。”
苏牧被晃得眼晕,闭上眼睛揉了揉太阳穴,叹了口气:“所以你其实还是想要把他们收归麾下的嘛。那干嘛绕这么大一个圈子?”
不嫌麻烦的么?
小说里都是王霸之气一抖,所有人跪舔的,你好歹是个皇帝诶。
烈安澜火焰般鲜艳的嘴唇勾起,清清冷冷地说:“来之不易,才倍加珍惜。”
瞧瞧您这话,茶香满城……苏牧用力点头:“有道理!”
这就好比送礼。
轻轻松松地送出去了,你就会想,哎呀,这就收了?这人是不是不靠谱啊……
哪比得上经历一番波折才终于送出去。
人就会觉得,这么艰难险阻,值了值了。
这时,苏牧和烈安澜终于察觉到有什么不太正常。
路过的行人似乎都在刻意避开二人。
于是苏牧小声和烈安澜说:“是不是他们没见过咱们这么帅气的面孔,被吓到了?”
烈安澜白了一眼自恋的苏牧,自己却也搞不清楚原因。
在心里胡乱瞎猜。
俄顷,便看到一队捕快杀到了面前。
把头的捕头看到两人的容貌,大吃一惊的同时,方才气势汹汹的态度也收敛了不少。
——这一对男女,看气质就知道非富即贵。
明显是出来体验生活的嘛。
他只是琼梁城的一个捕头,犯不着给自己惹这么大的麻烦。
客客气气地劝两个人道:“两位少侠、女侠,入城之后,兵器是不能挂在明里的。”
委婉地提醒。
苏牧恍然大悟地看了眼烈安澜的小蛮腰,往她头上甩锅:“这种常识你竟然不知道?”
烈安澜一听,怒了。
“谁出的主意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