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要见国师?”烈安澜听了这话,差点炸了。
国师在京师,我上哪里给你捞去?
况且,国师是你说见就见的?
作为曾经和开国神武皇帝并肩做过战的老祖宗,国师在大烈的地位超然。
除了春祭等极其有限的场合,他会从兵天阁里现身在人前参与大典,接受万人敬仰。
其他时候都是隐居在阁中。
只有兵家的一些高层,平时能见他一面。
当然,烈安澜尊为帝王,也是想见他就能见着的,但皇帝国事繁忙,没这么多闲。
只是偶尔去请教修行。
一个胆大妄为的妖族就想要觐见国师?
国师又不是花房的姑娘。
想见国师……我记得她把我当成了国师……苏牧尴尬地沉默了一会儿,语调正常地说:
“先去看看。”
当即大手一挥,带头走出。
关押、审问南疆女妖精的地方,和关押蛮子高层的地方,都在队伍末尾。
被大烈最精锐的赤炎骑重重围起。
蛮子高层都是见识过苏牧在千军万蛮当中生生破开一条通路、进而击杀王松的。
对他又恨又怕。
此时见到苏牧再次出现,硬气一点的,梗着脖子看他,可颈部根根暴起的血管,暴露了他们内心的恐惧。
怂一些的干脆就往牢笼边边角角躲。
眼神闪烁,想要偷看他,又怕被他注意到。
要么是色厉内荏,要么是养尊处优……苏牧看在眼里,心中冷笑,眉头一皱。
语气略显愤怒地斥责看守的士兵:
“都是诸部有头有脸的人物,哪怕被俘也应该以礼相待。夏末秋初气候转凉,些许干草怎么可能抵御夜间寒气?
“拿些毯子来给他们。另外,每日三餐也不可怠慢。”
赤炎骑的士兵对于苏牧有着极端的崇拜,听了这话并不觉得不妥。
在向烈安澜请示过后,便纷纷拿来了御寒的厚麻布毯子和压缩饼干。
送入牢笼。
“呸!烈朝的黄口小儿,休想小恩小惠动摇我们!”一名刚才梗着脖子的部族头领,硬气地将送进来的毯子和压缩饼干又丢了出去。
瞪圆牛眼,毫不畏惧地死死盯住苏牧。
苏牧俯身捡起沾上了尘土的麻毯,和在土里滚了几滚的压缩饼干。
先将麻毯的土掸干净。
又把压缩饼干脏了的地方掰下来。
“御寒的毯子,果腹的食物。”他语气似有叹惋,“你的部族富庶、你自己身居高位,见多了不心疼。
“可有人心疼。”
把两样东西递到旁边的一个牢笼里。
这个牢笼中,关押的是草原上部族实力相对较弱、族人生活相对艰难的一部的头人。
这名头人犹豫了一会儿,本能地想要将毯子和食物踢出牢笼。
但鼻翼扇动了几下后,又木雕一般陷入了沉默。
苏牧继续负手前行,来到押着南疆女妖精的板车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