觥筹交错间,十几桌子人谈笑晏晏。
烈安澜女儿身,又是一国至尊,带给人的压力不言而喻。
但好在她有过极长的行伍经历,曾放下形象地和士卒们相处过很长时间。
在场的,军官多,文官少。
哪怕是文官,常年在武牢关这种地方泡着,也都是一身的兵油子气息。
几圈酒下来,大家也就都放松了许多。
时不时有中级将领站起身来,端着酒杯,远远地大声喊一句:“末将敬陛下!”
烈安澜来者不拒。
豪迈地扬脖满饮,涓滴不剩。
大家纷纷觉得,陛下一点都不端着架子,好亲切。
一时间院子里的酒坛越堆越高,越堆越高。
哪怕是薄酒,也架不住不停的喝,烈安澜白玉般凝润的两颊飞上浅红,烈焰红唇被酒水浸的湿润。
冰美人有了一种灵动的生机。
此时,一个淡淡的女声从院外传来,富有磁性质感的音色说道:
“不知本座可否讨一杯酒来?”
前一刻还显得醉醺醺的一众将领,迷离的瞳孔瞬间聚焦。
泼天的锐意含而不发,鹰隼一般的目光齐齐锁定声音传来的方向。
宴席不带兵器,他们按在桌子上的双手握住拳头,摆出来哪怕赤手空拳也可以捶死任何对陛下不敬的狂徒的架势。
苏牧看得目瞪口呆,心说你们特么的一个赛一个的影帝啊!
喝醉酒也能演?
不是他这个炼神境没看出来,哪个炼神境闲着没事干,主动去探查宴席上别人喝醉酒了没有?!
转头看烈安澜,她面颊上的飞红也迅速退去。
恢复了如冰似玉的清冷和高贵。
只有我,只有我纯情的像是一朵白莲花,信了你们的邪……苏牧幽幽地叹了口气,面无表情地看着门口。
淡黄裙子的美貌少妇款款走来。
像是学校里无疾而终的初恋,像是职场上年纪大不了多少但懂得很多的前辈,像是总不假辞色的女上司。
沉重的呼吸在席间响起。
都是龙精虎猛的壮汉,此刻咬紧牙关,抵抗着卢云神秘气质所引动的旖念。
“卢云。”
烈安澜端坐主座,看不出喜怒哀乐,淡淡地说出来人的名字。
“幸得陛下知晓。陛下圣安。”卢云言不由衷,不咸不淡地客套。
她这么骄傲的人,拿出来这样的态度,已经非常难得。
而且一者是大烈皇,一者是草原霸。
没打起来,难能可贵。
她越走越近,席间的呼吸声越来越重。
仅有几人如李广可以保持清明,脸色难看地重重冷哼,这样失态的模样,传出去太丢人了。
但他们没有什么法子。
“这也是贪狼体系的手段?”李广压低了声音,语气不善地问苏牧。
他是为数不多的,现阶段被烈安澜召见讨论贪狼体系出世的应对手段的人之一。
“不晓得……褚清雨走的是兵家体系,司刀打的底子也是兵家的。”
苏牧整理着思路,说出自己的推断,“徒弟都是兵家,师父没理由修的是别的路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