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不远处围拢上来、试图趁火打劫支援王松的蛮子,被这一声刀鸣镇得头脑发懵。
如针的刺痛直扎脑髓,韭菜一样痛苦地跌倒在地上。
这一刀继续斩落。
虽然路线和刚才截然相反,却仿佛能将刚才的惯性彻底承袭一般。
速度更上层楼,快到不讲道理。
——这得益于炼气境对于肌肉极致的控制力。
不需要准备。
不需要蓄势。
只要心意一起,肌肉立刻做出反应!
王松只来得及将残余的石刀横在胸前,勉强架住了刀锋。
然而,紧随着刀锋而来的,是沛不可挡的力量。
卸不掉!
他整个人毫无预兆地向后抛飞,撞倒沿途的蛮子不计其数。
落地时,脸上紫红一片,张口哇地一声吐出黑色的内脏碎片。
重伤!
城头齐刷刷呼喊:
“苏牧!”
“苏牧!”
“苏牧!”
一刀只换了个重伤……最后关头还是挡住了……苏牧点点头,语调轻快地说:
“先知先觉的极限应该在三息。”
不是问句,而是肯定的判断。
简简单单一句话,让王松感觉整个人像是坠入了冰窟,冰冷麻木的感觉,从尾椎一路刺入大脑。
仿佛自己所有的秘密在对方眼中,都无所遁形。
这是一个从未见过的可怕敌人……
周围的蛮子们嘶吼着壮声势,成百上千的声浪涛涛涌来。
苏牧倒提着刀,恍若海啸之中坚固的礁石。
任凭冲刷,岿然不动。
他扬了扬下巴问:“纵横家是吧?看不惯天下太平?”
对于诸子百家,苏牧天然还是存了一份好感的。
纵横家其实能够与兵家相提并论,甚至在一些分类里,这两家殊途同归。
此刻多问一句,也是意在通过王松的态度,确定对大烈境内纵横家的态度。
如果注定了养不家,就不用再养。
安澜啊,我只能帮你到这里了……等了一会儿等不来回答,苏牧骤然提高声音:
“回答我!”
霸道的像是在审问犯人。
王松喉头嚅动了几下,又吐出来几口逆血,拄着半截断刀站直。
冷漠地“哼”了声,反问:
“你叫苏牧?贵庚?”
问我多大年纪?粗略的数字应该不会建立太紧密的联系……
苏牧平淡地回答:“十八。”
大学毕业是二十一,在山中又虚掷了五年。
但我就是十八……明年也是十八……后年还是十八……
王松低着头沉默了片刻,喟叹一般地道:
“果然是英雄出少年……不才今年已经五十有三了。”
卧槽,那你特么的是真的驻颜有术……苏牧不耐地挑起来刀尖:“所以?”
想让我敬老爱老不打你么?
“人生七十古来稀……”
王松叹了口气,“你应当听过一句话,叫做不入化虚,都是凡夫俗子。
“凡夫俗子活不长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