相当于删号重练。
这个时候,许多还有力气说话、有力气站直身子的守粮官兵。
也纷纷站在了陈修身后。
“愿追随将军!”
见识过了最霸烈的征战,守粮便再难以满足男儿的一腔热血!
“跟着赤炎骑,活不到天年。”
李广沙哑地说,眸子里的光暗了暗,含着的沧桑藏也藏不住。
就这么直白地映照在守粮官兵们的眼底。
“赤炎骑的兵,全都是战死在沙场上的。
“捱到退伍,回家颐养天年的……没有。”
这支队伍去的是最凶险的地方,打的是最凶险的仗。
战死者很多连骸骨都收不回来。
谈何颐养天年?
“死国,无怨!”陈修斩钉截铁地坚定道。
“死国无怨!”他身后一同经历过这场战斗的同袍坚定地齐声低吼。
李广视线一个个扫过这群原本只是守粮的官兵。
从他们脸上看到了逐渐淡去的稚嫩。
和逐渐升起的希冀。
稚嫩并不是说他们的年级尚轻,他们有的已经过了而立之年了。
子女成群的都有不少。
只是对于久经沙场的人而言,刀子底下没有喂过敌血的,就都是雏。
今夜大烈军人中少了几个雏。
李广仿佛看到了当年壮志满腔的自己,他点了点头答应道:
“家中独子者退后,其余人,跟老夫走。
“想从辅兵开始?正好,你们拿着我的手书去个地方,听候那里的人差遣。
“举礼,你带着他们。”
赤炎骑左先锋张厚才,表字举礼。
猜到了老领导的目的,于是抱拳行礼道:“是!”
……
“狼骑尽数伏诛。”
苏牧不舍地抚摸着洁白的小鸽子的顶毛,后者不客气地啄了一口他的手指,忽闪忽闪翅膀,咕咕咕地飞走了。
迟早拿你熬汤……苏牧把刚取下来的小纸条递给烈安澜。
女帝展开纸条看了一眼,矜持地颔首。
她们的目的达成了。
狼骑成功地烧掉了五斗陵的粮仓,并且将消息传回了草原。
凭借苏牧这里雄厚的粮食积累,让狼主做出错误的判断。
帮他们达成这一目的、被榨干了最后一丝价值的狼崽们,也永远地留在了大烈。
被一把火烧了,洒在了山中。
来年也许能滋养出满山的野花。
“李将军传信里还写,他遣人来帮忙收粮、制作压缩饼干,俟后送往武牢关,解粮草之急。”
解粮草之急?意思就是武牢关现在是缺粮的……苏牧不懂就问:
“边关重镇,难道不该囤够数年的粮食,以防被围的吗?”
这也是他先前的推测,推测的来源是他并不怎么充分的键政经历。
这符合人的第一直觉。
烈安澜摇摇头,解释道:
“武牢关的情况不同其他,它在建造之初便是一座重征战的卫所。
“无论从大烈的方向看,还是从草原的方向看,地势都极端险要。
“哪怕只是一个孤城,也足以雄踞一方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