烈安澜顿了顿,忍不住又淡淡地补问了一句:
“苏先生是专为矩子制作的此物?”
啊,你刚才说什么了么……苏牧回归神来,对场间的这个气氛,些许地察觉到了一丝微妙。
“……算了,无妨。”
烈安澜是个骄傲的人,能有刚才一问,已经很不容易。
此刻绷着脸,一副无所谓的样子。
同时心中觉得诧异。
自己尊为大烈女帝,难道要和江湖门派的头领吃味么……她自嘲地摇头,将刚才的失态彻底扫到一旁。
恢复了一如既往的高贵、清冷。
告黑状的褚清雨没料到竟然是这个发展方向。
瞪着苏牧,小粉拳捏啊捏。
但是她知道自己打不过他,于是只能在一旁虚张声势。
“……嗷对了。”
苏牧瞟到李广在远处探头探脑,一招手。
大烈权势熏天的肱骨重臣骠骑将军,摸不着头脑地挪了过来。
他能坐到赤炎骑统领的位置,总领这么一支大烈最为仰仗的悍骑。
对危险也有着近乎本能的直觉。
越靠近苏牧这边,就越觉得头皮发麻。
陛下的脸色,似乎有点严肃……以前对着苏先生不这样啊……难道是因为苏先生送了矩子什么东西?
她鼻梁上架的啥,没见过……
眼睛前头两片圆圆的东西,咋这么透明呢……
李广来了之后先是一礼,中规中矩地汇报工作道:
“起奏陛下,召集墨家墨者的信已经发出去了。”
烈安澜矜持地颔首。
李广办事她放心,用不了几天,山上的营建便可以按照苏牧的意思展开。
兵器和粮食,就能源源不断地生产出来。
送到前线,支援武牢关。
汇报完了工作,李广才疑惑地看看苏牧,又看看墨无暇脸上的眼镜。
问:“苏先生叫老夫干啥?”
让老夫也戴一戴这个物件么……累赘,打起架来碍事。
老夫就算是从山崖上跳下去,也不会把这东西抵在眼睛前面。
“给你看个大宝贝。”苏牧神神秘秘地说。
就见他在腰里摸了摸,取出来一个小铜管子。
看到此物的瞬间,烈安澜的眉毛就忍不住跳动,没别的原因,这玩意儿和非烟简直太像了。
但细看又有不同……她旋即恢复了淡然。
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。
褚清雨大吃一惊:“非烟我不是已经用掉了吗,你这里为什么也有?!”
墨无暇也露出诧异的神色,顺着话头辩驳:
“我来的时候,身上也没有带着非烟……”
她是仓促间追踪狼骑来的,能顾得上牵一匹小灰马代步就是极限了。
哪有心思带这些大杀器。
戗啷……铜管在苏牧手中被一下子拔长。
一节一节套在一起,让围观的四个人全部愣住了。
“苏先生……这是……”
李广欲言又止,越发觉得自己是个文盲,啥都不知道。
苏牧嘿嘿一笑,把铜管一头抵在李广眼窝前。
说道:“望远镜!也是用水晶磨成的镜片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