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大早的,苏牧觉得自己的血压快要被拉爆了。
先是被劈柴的咚咚声吵醒。
又差点被老李炸死。
简直在鬼门关前头疯狂反复横跳。
关键老李还一脸无辜。
这特么的……
“煤当然能烧火啊!”
苏牧有气无力地解释,“炊饭的话,还是木柴好用,毕竟容易点着。
“但是如果是打铁,就非得用煤炭不可。
“温度高,燃烧稳定,相当耐烧。
“最关键的是,还能给铁渗碳,增加硬度……”
这都是技术活儿,但也不算特别偏门的知识。
老李的弓,纹饰精美,做工精良。
服化道做到这个地步,苏牧不信他们剧组没人懂这个。
李广光棍地一摆手,丝毫显不出羞赧地说:“听不懂。”
苏牧麻了。
你们特么的平时吹水聊天,都聊的是啥?
看着苏牧的表情,李广突然感觉,“铁”这个字似乎在哪里听过。
但是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来。
是昨晚上喝大了之后,听谁提起来的?
不是苏博士就是陛下……
想到这里,李广打了个激灵。
铁器!
嘶……他张圆了虎目,“是那个铁?制作削皮刀的铁?!”
不然呢?老铁的铁么……
苏牧心里吐着槽,一仰脖:
“对。”
噫……陛下提起铁器的时候,声音都透着一股子神采飞扬!
李老将军忍不住皱起眉头,神色严肃。
这种材料,非同小可!
别看他面相憨直,实际上也是个老人精。
他眼珠子一转,巴巴地问:“教我教我!”
皇帝并不专精这些糙活儿。
可李广身为大烈骠骑将军,对于冶炼多少略知一二。
他用来拉弓的铜扳指,就是自己开炉熔铸出来的。
那可是欧冶子的后人教他的!
教他的小胖子,看着其貌不扬,实际上是欧冶子一脉这一辈的圣子!
欧冶子一脉传到了现在,花开两支。
小胖子圣子一支守在大烈境内,为大烈冶炼军械。
还有一支远赴北野,和金帐狼主混在了一起。
两支暗中角力。
苏牧眼看李广眼珠子里头冒着绿光,嘿嘿一笑。
“教你,也不是不行……”
李广眼珠子里的光芒暴涨,脸上的褶子都舒展开了。
“但那是我傍身的技术,你得意思意思。”
苏牧逗老李。
他平时哪这么早起过床啊!
还担惊受怕的。
不得收点利息!
“意思意思?什么意思……”李广一脸懵逼。
“就是那个意思。”
“老夫……不懂你的意思。”
“意思意思你不懂?”
“真不懂意思意思。”
“我特么……这就没意思了。”苏牧一个头两个大。
和失忆的老头子说话,太伤心神了。
他正要吐槽,眼角的余光瞥见卧室的门被缓缓打开。
烈安澜立在门口,素白中衣垂至脚踝。
她冷艳的脸蛋上已经恢复了不少血色,如瀑布般的青丝高高绾起,气质尊崇而华贵。
这么快就能下地了?
体质不错嘛。
“李将军,苏先生说的,是束脩。”
烈安澜冲着苏牧点了点头,然后提醒李广。
束脩就是肉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