同一时间的金陵城。
李善长也正不舍得擦拭着平时上班的桌子。
终于,终于还是被赶下来了,被欧阳伦一事连累赶下来了,就连欧阳伦都自尽了,暗中隐晦支持的皇长子殿下也出了事,能保全自己却就已经不错了。
结果正擦着,胡惟庸便也走了进来, 不由恭敬一礼:“恩公。”
李善长缓缓转身,感叹道:“惟庸啊,我已经将那这套红木大案,替你擦拭干净了。过两日,陛下的旨意就会下来,如果我连这都估计不对, 那真是白当了这些年的相国了。
中书省的公物,老夫唯一想贪的, 就是这副云子了,请胡相恩准。”
云子,正是下棋的棋子,老夫在中书省这些年,就靠这些棋子每日下下棋打打屁度日了,现在就想把这副云子带走,还请胡相恩准。
瞬间胡惟庸也不由眼睛发红,湿润激动再拜倒道:“恩公!”
李善长也赶忙扶起道:“起来!快起来!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,江山代有人才出啊,你比老夫强啊。”
胡惟庸再眼睛发红:“恩公,你怎么说走就走啊。”
李善长苍老着身子道:“杭州有座陈友谅的吴王府等着老夫,老夫不去享福也不成啊。并且,老夫走的越早越好,去晚了恐怕这福摇身一变就成了祸,这中书省叫拜托惟庸你了。”
我不走不行啊,陛下再赶我走,那天晚上陛下说的话还记得吗?如果主动退休归养的,陛下却用年龄暗示了我, 可以给我双倍的俸禄养老等。
如果我不主动退休归养的话, 我就要好自为之了,驸马爷走了,皇长子殿下走了,陛下肯定不会放过我的,所以我只能替惟庸你背下一切走了。
胡惟庸再感动眼睛发红。
不想李善长一顿,却又建议道:“惟庸啊,这么些年,看来我们都小看了那位朱斌朱大人,等你成了大明帝国的宰相,不妨折身去结交一下。
或许说不定将来有一天,他能助你一臂之力,我们该拉拢的人一直都没有拉拢,此却是错中之错,切记,切记。”
胡惟庸眼睛发红:“恩公,学生记住了。”
整个中书省官员都聚在一起送李相国。
却不知紧接。
两人的对话记录便出现在朱元璋的眼前,以前还没有多少兴趣看,但此时朱标之死的刺激下, 似乎朱元璋也一下有兴趣了。
然后一边看着记录, 一边也不禁兀自开口道:“那棋子,何时成了中书省的公物了?咱记得没有给中书省配过平时下棋的云子。
嗯,这些年就知道喝茶打屁了,的确是留恋那些云子。
还有啊,你们这些人,终于是想起咱二哥了,二哥这一辈子最大的愿望,就是做个奸臣,看来二哥也是够失败的,直到现在才被人想起。
嗯,这不是主动往坑里跳吗?去找二哥,好,这个主意好,看看二哥是不是跟你们连通一气。”
一旁二虎也站着不说话,只要陪着陛下就行了,同样知道陛下要开杀戒了,这屠刀却是已经举起来,要对中书省动刀了。
只见朱元璋果然一叹:“可惜,杀那杨宪杀的有些早了,不然今日就让你李善长估计错,就因为你说是那胡惟庸,咱偏要让那杨宪当这个宰相。”
而紧接李善长不敢停留。
刘伯温也不由送一下。
就在金陵城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