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朱元璋也不由问起黄氏父子道:“那个沧州的黄氏父子,他们应召了吗?”
朱标也只能尽量让自己平静道:“回父皇,那黄氏父子再次拒绝了吏部的任令。而且,当着沧州知府的面,分别剁掉了自己的右手拇指,从此不能再执笔了,以此表明他们拒绝入仕之意。”
朱标说的云淡风轻,尽量不激怒父皇,同时心中也忍不住疑惑了一路:‘这二伯写了一个九字,不知究竟是何意?这一个九字,竟能救那黄氏父子?
想以父皇与二伯的感情,只需要二伯一个字,当就能救那黄氏父子性命。’
所以心中有了定心丸,却也丝毫不慌,并且不着急拿出。
而朱元璋闻听,脸色一下便难看下来。
然后一息,两息,三息……
接着才是缓缓道:“给他们恩典不要,看来,他们是要给前朝守一辈子节了。”
朱标立刻恭敬帮求情道:“儿臣以为,那黄氏父子未必是为前朝守节,而是一直在恪守一臣不事二主的伦理道德,如果他们早年便投效父皇的话,相信一生也不会再投靠他人。”
可谓父皇,如此二人的崇高美德,就算他们不为我们效力,我们也没有必要杀他们。
但朱元璋却寒着脸道:“标儿,你又心软了是不是?你忘记在他们效力的前朝下,你爷爷奶奶是怎么死的了?还有你大姑、二姑、三伯,就连你二伯都差点。
那脱脱帖木儿,都能为了天下百姓,为咱大明王朝效力,就他黄氏父子有伦理道德?嗯?
咱们给他们恩典,一次次礼请他们出山为官,他们不但不要,还剁了自个的手指头,这不明摆着是跟咱大明帝国势不两立吗?
传旨……”
结果朱元璋还没说完,朱标便赶忙恭敬一礼,递上一张纸道:“父皇恕罪,儿臣接到此消息时,二伯刚好也在身边,儿臣就求了二伯一个主意,但二伯就写了一个字,儿臣也不知二伯究竟是何意思?还请父皇过目。”
朱元璋淡淡眼皮一耷拉,二哥的话自会听,哪怕二哥不让杀那黄氏父子。
但如此举动,却瞒不过朱元璋的眼睛,这标儿分明是怕自己这怒之下杀那黄氏父子,于是便提前跑到二哥府上,为那黄氏父子求情去了。
因为,只要二哥说了话,自己肯定都会听的。
但,标儿你这么做是几个意思?
终于朱元璋也不禁淡淡看朱标一眼,却已不再是小时的朱标,而是长大成人有了自己中意的朱标,就是可惜有些太妇人之仁了。
于是再淡淡抬一下眼皮,也不禁直接问道:“标儿,你可知道你二伯写的这一个九字是何意?”
朱标立刻:“儿臣不知,故此拿给父皇过目。”
朱元璋淡淡道:“看来就连你二伯都看出来了,看出了你的心软,所以才给你写了这一个字。
传旨,诛其九族!这就是你二伯的意思!”
朱标直接不由双手一颤,再急道:“父皇,那山东二贤,一直闭门治学,贤名远播啊。”
朱元璋大怒:“那就更该杀!一个仕子凭着点贤名,就敢跟朝廷作对,咱能让他们贤名再远播了吗?让他们反咱大明帝国的‘贤名’再远播,最后就是这天下再血流成河,你还不懂吗?
最后苦的还是天下百姓,所以他们越是贤名,便越是该杀!
传旨,诛其九族!无须再多说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