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一个圆滚滚的东西摔在了他的鞋尖。
吞了口唾沫，大石拿出手电筒照向地面，山田正瞪大空洞的眼眶，表情扭曲的看着他。
“啊——”大石左脚绊右脚向后跌倒在地上。
“出来！你是谁！”大石大吼了两声，拿出对讲机，“二楼！有人杀了山田，请求援助！”
他混乱的向对讲机狂吼。
咔哒，火光亮起，富江用打火机点燃了牙齿紧咬的香烟。
大石猛地将手电筒照向火光亮起的方向。
那里什么都没有，突然他手一痛，手电筒摔落在地上。
“呼，呼....”大口喘着粗气，大石左手紧握枪把来回转动身体，冷汗滴落在地面发出了吓得他一哆嗦的声响。
在极致的安静中，火苗灼烧烟卷的声音是那么明显。
在后面！
大石原地蹦了一下转身，一口烟气吐在他的眼睛里。
他的左手被抓住，一个巨大的黑影捡起手电筒，自下至上的照亮了自己扯动僵硬的面部肌肉而展露出的诡异笑脸。
“啊————”
“楼上怎么回事？”发现了龙舌兰正准备火力压制的头目等人皱了皱眉。
“丸口，志村，你们俩上去看看。”
这边龙舌兰随时可能反击，头目不敢分走太多人。
“好。”志村是个沉默的墨镜壮汉，他端起手中的微冲，“交给我。”
他领着明显有些经验不足的丸口上了二楼，借助手电筒的光线在一个个房间中寻找。
突然，他瞳孔猛地一缩，端着枪的手开始僵硬颤抖，“丸口，丸口，你快看...”
前面摆着一个向上照射的手电筒，在光亮下，脸部表情惊恐扭曲的尸体悬挂在天花板上一下一下的晃动。
尸体的右手被一根钢管刺穿和脖颈连在一起，食指与中指被一根短针刺穿，其余的手指已经消失不见。
并非恶趣味，这是为了让他保持手部举起比出来剪刀手。
好吧，这就是恶趣味，或许还沾点变态。
“是，我在。”或许是丸口给出的回答，也许不是。
反正志村浑身一个哆嗦，猛地转身扭头后看。
一片漆黑，本该举着手电筒的丸口不知何时把手电筒熄灭了。
啪，开关声响起。
那张让他一辈子都忘不掉的可怖的脸孔向上扯动肌肉，拉出了一个怪异的笑容。
……
砰，一名住吉会成员倒地，血液顺着额头上的孔洞淌了出来。
“他还有多少子弹？”头目表情难看。
这个黑衣巨汉是个枪法好到不可思议的快枪手。
黑暗中，每次银白色的左轮在手电筒的光线下映出银影，就有一名住吉会的人倒在地上。
这时，未掩饰的脚步声从后方响起。
“志村？你回来了？上面什么情况。”
“嘘~”回答他的是一声轻佻的口哨。
住吉会的成员懵逼的转过头，看到了一具面带笑容的尸体单手举起微冲瞄准了他们。
哒哒哒哒哒...
枪口火光跃动，富江的腰部来回晃动几圈，让每一名成员身上都有均匀的弹孔。
同时，枪械lv5的提示弹出，现在十五米内他即便盲射命中率也已经达标。
很快，臭气就传进了富江那看起来只剩一半的鼻子。
他趴在栏杆上，“龙舌兰，是我。”
“格拉巴？”龙舌兰的声音有些喘息，“你不是自尽哩？”
“脑袋伸出来。”富江从喉咙里震出了低音。
几秒后，龙舌兰没给出反应，他扣动扳机向下把子弹扫光，“脑袋伸出来。”
微冲发出了明显的咔咔声，证明子弹已经空了。
但显然龙舌兰还是不放心。
富江拿出缴获的小刀，把头目的脑袋割下来扔了过去。
“龙舌兰，是我。”
他又怪异的复读了一遍最开始的话。
看了看地上的脑袋，龙舌兰深吸了一口气，他感觉到了气氛的不对劲。
哪怕说话的真是富江，那也很有问题。
他可是亲眼目睹富江照着自己的身体开了三枪，一枪打烂腹部，一枪连着胸部和脖颈一起打烂，最后一枪虽然歪了但也擦到了一半脸。
这种伤势要是还能活那可就有鬼了。
“脑袋伸出来。”
随着这句话，龙舌兰的心脏开始狂跳，震的他胸口都疼了。
翻来覆去就是这两句话，语调一次比一次低沉，腔调一次比一次怪异。
这让他感觉说话的不是人，而是其他什么东西。
他一个唯物论者现在都准备向神祈祷了。
“龙舌兰，是我。”
“我知道呀！吓死个人哩！”龙舌兰不掩着伤势，反而捂着胸口从掩体后面爬了出来。
富江从二楼跃下，落到了掩体上，佝偻着身子将脑袋探出俯视着龙舌兰。
“别害怕。”他右手扶着额头，像是黑崎一护戴虚面一般把手往下一拉。
一张完整的帅脸出现在了龙舌兰面前。
“制造恐惧，这是我的天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