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一天的火爆程度,丝毫不亚于昨天,丁巳和柳芭依旧是忙到六七点,直到市场快关门时,才送走了最后一个客人。
疲惫不堪的丁巳回到里屋时,看到高秀芸依旧在帮着自己熨衣服,看到钢管上挂着的衣服,大部分都已熨烫平整。见此情形,丁巳满怀歉意地说:“高姐,真是不好意思,今天生意太忙,不光没有好好招待你,反而让你在我这儿忙了一天。”
“没关系。”高秀芸大度地说:“反正我待在家里也没什么事情,还不如在你这里帮点小忙,日子过得还充实一些。”
“高姐,你这帮的可不是小忙。”丁巳的目光快速地扫过挂在钢管上的衣服,发现在这几个小时里,高秀芸至少熨了五六十件衣服。熨皮草需要体力加技巧,丁巳心里自问换了自己,一下午绝对无法完成这样的工作量。他感激地说:“要熨完这么多的衣服,我起码要花两天时间。你帮了我这么大的忙,真是太感谢了。”
高秀芸侧耳听了听外面,似乎没有动静,便好奇地问:“怎么,外面的顾客都走了吗?”
“是的,都走了。”丁巳点点头,对高秀芸说道:“高姐,市场要关门了,我们也走吧。”
关上店门,两人来到了市场外面。看着街边沾满了等公交车或者打车的人,丁巳不禁有些着急,他知道如今还在新年假期,公交车和私家车的数量大大减少,这样等还不知要等到猴年马月。
就在他着急之时,高秀芸忽然说他:“小丁,你今晚不是要去看房吗?那地方离这里远不远?”
“不远,”丁巳本能地朝房子所在的方向望了一眼,随口说道:“离这里就一两公里,走路最多十几分钟就到了。”
“我们在这里等车,还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。”高秀芸主动提出:“不如先去看看你要租房子怎么样吧。”
对于高秀芸的这个提议,丁巳没有反对,而是很爽快地答应了:“好吧,那我们就先去看房。”说完,他带着高秀芸朝西而去。
走了大概五六分钟,来到一片建筑物密集的居民小区。看着道路两侧到处都是五层的灰色砖混结构建筑物,高秀芸有些意外地说:“小丁,这里的建筑物看起来都有年头了。”
“这就是有名的赫鲁晓夫楼。”丁巳说完这句话之后,不等高秀芸再问,便主动向她科普:“早在上世纪五十年代,赫鲁晓夫为了解决大量莫斯科居民的住房问题,让他们从地下室、工棚、危房和过度拥挤的合租房里搬出来,便开始大量修建这种住宅楼。为了降低施工成本和保证工期,住宅楼大部分采用预制板结构,没有电梯和垃圾通道,取消了斯大林时期盛行的拱门和柱廊等装饰,对厨房、卫生间、门厅和过道的面积,都有严格的要求。”
丁巳带着高秀芸来到自己熟悉的那栋住宅楼前,在密码锁上娴熟地输入了一串开门密码后,打开了单元门。等门一开,丁巳便扶住门,客气地对高秀芸说:“高姐,进去吧,我要租的房子就在二楼。”
高秀芸在进门前,有些好奇地问了一句:“小丁,你怎么知道开门密码啊?”
丁巳迟疑了片刻,随后掩饰地说:“这种赫鲁晓夫楼的密码锁,都有一个统一的密码,我刚刚就是随便一试,没想到还真打开了。”
来到二楼那扇熟悉的房门前,丁巳在做了一个深呼吸之后,摁响了门铃。过了不到二十秒钟,房门被人从里面推开,侯悦探出了半边身子,看清楚站在门外的是丁巳后,立即笑着说:“丁巳,你来了!快点进来吧。”
高秀芸紧跟着丁巳,走进了屋里。侯悦关门时,望着站在丁巳身边的高秀芸问道:“丁巳,不知道这位是…?”
“我来给你介绍一下,这位是高姐,是我的一个货主,是陪我来看房子。”向侯悦介绍完高秀芸后,他又指着侯悦说:“这是侯悦,也是京城的。”
“你也是从京城来的?”在异国他乡遇到同乡时,关系可以在瞬间变得亲近起来,“我的家在大兴,你是哪里的?”
“平谷。”侯悦笑容满面地说:“真是没想到,居然能在莫斯科遇到这么漂亮的老乡。”
侯悦首先带着两人来到一间带阳台的房间门前,指着里面对丁巳说:“两个房间都是一样大的,这间屋多一个阳台,我现在就住在这里。假如你想住这间的话,我可以给你腾地方。”
丁巳想着自己前世住的就是里面一间,虽说如今重生了,但也没有必要更换房间,便笑着说:“不用麻烦了,我还住另外一间吧。”
“那跟我来吧,”见丁巳想住里面那间屋,侯悦又带着两人来到另外一个房间的门口,推开房门,说道:“这间屋里除了有张大床外,还有两个大衣柜,你可以把自己穿的衣服挂在里面。”
高秀芸看清楚屋里的摆设后,有些羡慕地说:“这么大的房间,一个人住,可真够宽敞的。有了这两个衣柜,平时就能把衣服都挂进去,不用每次穿之前,都还要专门熨一遍。”
对于高秀芸的这种说法,侯悦也点头表示赞同:“你说得对,我以前和别人合租的地方,一间屋里挤四五个人,由于没有家具,所有的东西都只能放在行李箱里。”说到这里,侯悦忽然想起了一件事,便望着丁巳问,“丁巳,你如今住在什么地方?几个人一起住啊?”
“在城市东面的新卡西诺,”丁巳苦笑着回答说:“如今是五个人住一套两居室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