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句诗的原文,是清代龚自珍辞官后所著。意喻辞官归乡,犹如从枝头上掉下来的落花,但它却不是无情之物,化成春天的泥土后,还能起到培育下一代的作用。
沈忆宸选择这句作为飞花令,就是因为它的深意,与林震经历可谓如出一辙。辞官之后并没有浪费自己的余晖,依然教书育人,培养着下一代文人士子。
同时借以这句诗,沈忆宸也是向林震表达的感激,毕竟能收一名学童为弟子,还悉心教导没有差别对待,这份传道授业之恩,确实应该没齿难忘。
“状元公,有弟子如此,夫复何求。”
孙提学满心羡慕的看着林震,这种场合之下沈忆宸说出这句飞花令,不出意外的话将美名远扬,成为文坛一桩雅事。
什么学童身份,在这句诗面前都不重要了,反倒更为凸出了林震师道人格上的伟大。
哎,当初李庭修带沈忆宸过来,为何自己不横刀夺爱呢?
“状元公,恭喜恭喜,没想到弟子如此出色。”
应天府尹李敏,此刻也是拱手道贺。
沈忆宸这句飞花令,可能在寓情于景上不如商辂的,但在格局大义上,那真是远超对方。
特别林震还是今天主审,出彩的是他弟子,那更可谓双喜临门,此时不恭喜,更待何时?
面对两位同僚的祝贺,林震轻抚胡须不断摆手,连称不敢当。而事实上他心里面,简直乐开了花。
哪怕林震不是什么显摆之人,这种场合之下弟子给自己增光添彩,那股自豪之情是掩盖不住的。更别说论飞花令本身质量,也绝对称得上是顶尖,沈忆宸进步良多。
“难怪学童能拜状元公为师,这实力不输于商解元啊。”
“两句飞花令各有千秋,不过我认为沈忆宸的略胜一筹。”
“我也是这么认为,格局大气还映衬了状元公,两全其美。”
“曾举子今日真是输了面子,又输了里子,哎……”
这句飞花令一出来,参会文人们对于沈忆宸的印象,也算是彻底改观。
毕竟能跟商辂解元相匹敌,这份实力不服不行!
“忆宸,为师很欣慰。”
林震朝着沈忆宸笑着回了一句,并没有说太多。
因为沈忆宸是他弟子,而且这句飞花令也是写给自己的。身为诗会的主审,哪怕再怎么认同,该避嫌的还是需要注意点。
“好了,飞花令既已经结束,那接下来就请各位才子们发挥所长,留下些许墨宝佳作,以供世人所品鉴。”
林震并没有宣布谁飞花令接的最好,因为这只是一个开场,并不涉及高下优劣。而且某种意义上来说,答案已经不言而喻了。
接下来的吟诗作赋,才是今天这场冬至诗会的“正餐”,有实力的文人雅士们,将在宣纸上写下自己作品,呈给主桌上几位大佬审阅。
词曲最佳者,将会被董玉静吟唱出来,传遍整个秦淮河畔。最终就像后世的流行歌曲一样,被天下皆知。
这就是为何冬至诗会,有如此多文人士子参与的原因,的确可以做到一朝成名天下知!
“沈忆宸你可真厉害,为兄以前小瞧你了!”
李达没听懂飞花令的深意,不过他从在场文人的反应议论,得出来了沈忆宸接令肯定很不错。
“贤弟,别放马后炮了。”
“不是,我年龄明明比你大,贤弟这称呼不妥吧?”
现在接令危机已经解决,李达没有了后顾之忧,开始不满被沈忆宸占便宜了。
“就你这德行,也好意思当我为兄吗?”
“那行,咱俩各论各的,互为兄弟!”
这句话把沈忆宸给堵的没脾气了,这李达还真他娘的是个人才啊,以前咋没发现呢。
看见沈忆宸不说话了,李达消停了一会儿,不过很快又百般无聊的凑了过来说道:“喂,我看别人都在写词作曲,你怎么不写?”
“写不出来呗。”
“不是吧,你会写不出来?”
“你要觉得容易,自己试试看。”
“那还是得了吧。”
就在与李达的斗嘴过程中,沈忆宸身后传来了一道温婉的声音;“沈公子,你可以为我写首词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