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方才看了一眼陈平的脸色,就秒懂了陈平的意思。
“哦,军师作何说?”
老王陵饶有兴致的看着陈平。
他刚才只顾着听老兄弟们的意见,都忘记这个至关重要的存在了。
“呵呵,大将军,我以为,不能杀!”
陈平淡淡说道。
“为何?”
“难道军师对这老匹夫动了恻隐之心不成?”
“可知道,他接连埋伏,让我们损失了多少兄弟?”
“莫不是不敢杀?”
“军师,我等老卒身上的疤痕,比你上过战场的次数都多,不要以为立下了些许功劳,就可以指手画脚。”
瞬间,一帮老将军愤怒了。
“什么意思?”
“人是军师俘获的,此次之所以能完败合纵联军,也全仗着军师的谋划。”
“难不成,军师还没有话语权?”
“我把话说这儿,此时不依军师,我不服!”
“军师说如何,就如何做,一个个说的义愤填膺的,等生擒了老匹夫,你再来说话!”
王贲、杨端和、李信顿时炸了。
很罕见的,这一次,王翦没和往常一样训斥王贲。
这就耐人寻味了。
老王陵一时愣怔。
秦军中,老卒和新军本就是两派势力。
他知道,迟早有一天,会爆发一些矛盾。
不过,这次打了胜仗,即便是有矛盾,但总该是会压一压。
若是真的爆发,估计也是他和王翦之间,有不可调和的矛盾才会引起。
可现在,居然为了陈平,直接炸开了。
“如此,此事就由咸阳来定夺吧!”
老王陵思忖片刻说道。
秦军属于他的日子,不多了。
将来,始终是王翦的。
但也不能寒了一帮老兄弟的心,只能是出此下策了。
“领命!”
陈平拱手说了一句。
信陵君的确杀不得,不是不敢,而是不能,他还有大用。
看陈平同意了,王翦拱手道,“末将唯大将军之命是从!”
“末将从命!”
一干老将和王贲等新生代将军同时拱手。
酣战了三日,一夜无话。
将士们累坏了,倒头就睡。
翌日。
函谷关。
“秦军大胜,合纵联合败逃,信陵君被俘!”
“秦军大胜,合纵联合败逃,信陵君被俘!”
天还没亮,几道声音响彻函谷关内外。
睡梦中的驻守将士朦胧起身,晃了晃自己的耳朵,似不敢相信。
继而,赤脚冲出营大帐,侧耳聆听。
张高酋、徐缺一干人也从睡梦中醒来,冲出帐外。
只见一队秦军飞骑举着火把,扯着嗓子嘶吼。
“秦军大胜,合纵联合败逃,信陵君被俘!”
“秦军大胜,合纵联合败逃,信陵君被俘!”
“如何如何,是我秦军大胜了,对吗?”
徐缺问身旁的亲兵。
“将军,你没听错,是秦军大胜了……”
他身旁的亲兵异常肯定的说道。
“大胜了,大胜了……”
许缺声音中,带着些许颤抖。
同一样的一幕,在函谷关大营内外到处上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