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志拿出一个地址，“就是这里，您看看有没有印象？”
赵玉春拿过东西看了一眼，“这里……我知道的，茂林那地方都是这种小型的棉线厂，怎么了？”
他狐疑的看着李志，不知道李志突然弄个小厂是什么意思，李志的要货量他是知道的，一般的小厂根本供应不过来的。
李志看着赵立春严肃道：“赵叔，我得到可靠消息，这个厂出货量很大，很有可能是走私国外的棉线。”
“什么？你说的都是真的？”
“消息可靠，我也是遇到困难了，我一个竞争对手用的就是这种棉线，价格挺低的，给我造成了很大的损失，赵叔，您是807线厂的厂长，这件事我觉得有必要和您说一下。”
霍华德扭过脸想笑，他这老板真是够无耻的，明明是他人生地不熟的，想让赵立春出手，偏偏这些话出来就让赵立春觉得李志是在故意帮他。
赵立春也不傻，他看了一眼霍华德，随后瞪了李志一眼，“少来这套，让我帮忙你就直说，别说的好像我欠你似的。”
“嘿嘿，他这叫走私，是犯罪的，您必须得出马啊。”
赵立春想了想，“人我可以帮你找，不过证据你得拿出来，不然我这边说不过去，虽然莫州市局我有熟人，可是单凭你一张嘴，咱们就让人去帮忙也说不过去，不怕一万就怕万一，他们要是把证据销毁了呢？”
人老成精，赵立春没有直接拒绝，不过却把问题踢回来了。
李志无奈，“行吧，赵叔叔，我把证据找到，到时候就看您的了。”
天赐棉线厂就在茂林区，因为莫州有几个国营的棉线厂，之后有不少棉线厂的工人看到了商机，有的被裁掉的直接下海了，因为熟悉线厂的流程，他们也慢慢的做了起来，没有国企的蛀虫，自己家的产业利润还是很可观的。
李志和霍华德在茂林区找到了天赐棉线厂，到了地方李志发现这里不像是赵立春说的小厂，天赐厂很大！
看样子有两千平米左右，里面能有好几百人在忙活着。
不过李志忽略赵立春的眼光了，人家是什么人？国营807棉线厂的厂长，几千人，十来万平米的大厂，眼光何其高？
在他眼里低于两万平都是小厂。
“这……不太像走私吧？？”
霍华德看着进进出出的人，看着都是正经的工人，而且线厂里面的机器也在运行着。
不过李志却摇摇头，“未必，白天看不出来，找个地方休息，晚上干活，走私的证据……”
晚上十点多，李志和霍华德头从招待所跑了出来，两人躲在车里看着天赐厂内，棉线厂晚上不加班？
漆黑的厂区一个人都没有，只有几个屋子点着微弱的灯光。
“霍华德，你说这正常吗？”
“正常啊…有什么不正常的，晚上不就应该休息吗？”
在霍华德心里8小时工作制是用血换回来的，晚上当然要休息了。
“我的纺织厂都是二十四小时的，因为这样才能利益最大化，必须保证机器运行时间。”
“明白了。”霍华德明白李志的意思，那这个厂就有问题了。
两人从十点多一直守着，好在白天都睡足了，晚上也不怎么困，可是厂区一直很安静，到下半夜两点多的时候霍华德顶不住了，“我先睡会，有情况你告诉我。”
一道光闪过，李志眼中露出一丝惊讶，“别睡了，有情况。”
霍华德瞬间清醒，接着一辆接近二十米的挂车从远方开了过来，货车上似乎很沉，车身都有些下沉。
“下车。”
李志和霍华德从厂区角落翻墙进去，这时那辆货车也进来了，就算车来了，厂区都没开灯，反而是几个人拿着手电筒照来照去的。
“快卸！”
有工人七手八脚爬上车开始卸货，霍华德和李志蹲在墙角看着，“这也没法确定是不是走私的吧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