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长老始终年纪轻一些,忍不住先开口:“家主,恕我直言,让秦光进祖祠风险太大了!您知道他之前都没参加过的!让他跟您去内院更是不可!如今可是生死存亡的大事,若是——”
后面的话他没说出口,但其他两人都懂什么意思。
秦绝闻言叹了口气::“二长老,可他……毕竟是我多年的兄弟,对他我还是很信任的,如今族首会在即,那些不看好秦家的供奉,都已经走的差不多了……”
“家主——”二长老神色一急,还想说什么。
只见大长老摆了摆手,打断了他的话,笑着道:“兵再精,而不在多……家主恕老夫托大,您是我看着长大的,您的脾气我很了解,同样这二十多年来,秦光为人如何我也看在眼里。”
“纵然我实力只有半宗后期,但毕竟多活了二三十年,有些事、有些人还是有一些看法的。”大长老说着,认真对秦绝道:“我不是说秦光此人一定会叛变,我只论他的性格,他的心胸不宽,这一点从多年前苏良跟您回秦家之后就能看出来了。”
“再加上家主您跟他是两个极端,心胸宽广,凡是有什么说什么,多次在他面前夸赞苏良,苏良性格与家主差不多,但更为心细,他从不与秦光争论,甚至主动离开秦家,这些往事想必家主都还记得。”
“都是陈年往事了……”秦绝再次叹气。
大长老抚须道:“对,陈年往事不提也罢,但就在家主您带人赶去城主府帮苏医生的那一天,您就没好奇过为什么小姐和秀姑娘会赶到么?”
“你是说——”
“不错,就是秦光跟她们说的,并且还借此将苏医生赶出秦家,反而被大小姐打了一巴掌。”
“你说什么?”秦绝微微一怔,面色又开始变得复杂了起来,也不知道生气还是失望。
大长老上前一步,搬了个凳子坐在了秦绝面前:“非是我一个老人背后说人闲话,一个家族越是到危难关头,越是需要谨慎行事。信人信五分,御下之道得弄明白。身为家主——您这一点做得可没主母好啊!”
“呃……大长老您这话说得——难不成如您,如二长老我也不能信,不能依仗?”秦绝不服。
大长老笑道:“不是说不能信,而是得时刻谨记着您才是家主啊!秦家是您的,任何人都有可能叛变秦家的,特别是亲近的人。”
说着,他又问:“家主只知我跟老家主是过命的交情,却不知在这之前我只不过是秦家五大长老中排名最末的那人而已。当时他最倚仗的便是从小玩到大的大长老。”
“您是说四十年前的那一次灭族之灾?那叛变的大长老?”秦绝瞳孔一缩。
大长老点头:“对,那次大长老虽没有噬主,但却放出了秦家的破绽消息,导致秦家差点被灭族,五大长老瞬间死了两个,走了一个,避战一个,我与老家主顶住压力,最后才到今天的。”
“与您说这些,主要是您的性格啊——唉,您为人又豪爽,与谁都称兄道弟,又嫉恶如仇,心里藏不住事,您是个合格的军人,合格的修武者,但却不是一个合格的家主。”
“若是碰上苏良那样能够与您取长补短的兄弟还好,能拉得住您的思想,否则您太容易冲动了。就比如刚才——您是不是打算起身以振军心?”
听完大长老掏心窝子的话,秦绝老脸忍不住红了,他干咳一声:“刚才……的确是我冲动了!”
秦绝的伤是绝密,为的就是一个族首会时打云山个出其不意。
要是为了振奋人心暴露了,给了云山做更好的准备,那就真的弄巧成拙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