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门关下,折家一万七千余人出现在了这里,看着城墙上面那杆金国的大旗,没有丝毫的的担心,更加不会出现畏惧。
“安营扎寨!”
折可求看了城墙一眼之后直接冷哼一声,然后没有攻城,反倒是下令安营扎寨。
城墙上面的金人大将娄宿看到这一幕之后也是不由的愣了一下,但是看着那在城下列阵迎敌的折可求等人,他最终还是没有勇气去突袭对方。
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折可求挖壕沟,砍巨木,建造他们的营寨。
直到夜色到来,这座营寨就已经在这天门关下建造好了。
“将军,我等真的不去突袭他们么?”天门关上的金将蒲察走到了娄宿的身边轻声问道,面对宋人主动来犯竟然没有出手。
这事儿不是他们的风格啊。
“莫要小觑了他们,这些人可是折家的人,你且看看他们的营寨,井然有序,壕沟深,拒马鹿角也都无比的充足。
加上他们的兵甲齐备,士卒士气高昂。
就这份儿手段,可不是等闲人能够做得出来的,小心一些为好。”
娄宿算是辽将起家,之后投降的金人,他和宋人交手的次数也更加的多一些,对于他来说,这宋人绝大部分都是不堪一击的废物。
但只有两支军队不能小觑。
一个就是西军,一个就是折家。
相比较于一念神一念鬼,状态极为不稳定的西军,这折家可就靠谱多了,只要出现了折字大旗,那就是一场实打实的死战。
用命搏出来的名声,可不是等闲之辈。
而此时看着城墙上的金军,那折可求的脸色也是无比的难堪。
“将军可是发现了什么问题?”
“天门关是陷阱,一会儿将这座大营全都浇灌上火油,留两百死士看守,若是有埋伏就立刻点火和他们同归于尽。
若是没有埋伏,天亮之前装作斥候立刻离开!”
“将军可确定?”
“天门关虽然险要,但是你什么时候见过金人辽人这种家伙打守城战!”
折可求一句话就拆穿了那娄宿的问题。
“若是不出意外的话,现在这天门关两侧的山上也都布置了兵马,某家上来就要安营扎寨所以没有给他们任何的机会。
可是这种事情不好说啊,尽快离去!”
“若是我等佯装不知,将他们骗下来....”
“你觉得什么人能够指挥的动他娄宿?”折可求直接冷笑一声,“现在完颜宗望在右路和郭药师对阵,金兀术在河北路对战宗泽。
那么我河东路要么就是粘罕要么就是完颜娄室那个老狐狸。
这两个人你确定你骗得了他们?”
此时的折可求说完之后也不再废话,立刻回转大营,开始紧急布置,丢弃了不少辎重粮秣,开始借助夜色缓缓离开。
虚晃一枪,他们将要走过松子岭,进入交城。
然后从交城再次得到补给和休息,再突袭太原。
而且此时折可求发现,这里若是有埋伏的话,那么这太原城下恐怕就不是那么的严谨了。
他若是速度够快的话,倒也不是不能一战解除太原之危。
到了那个时候,只要他方向堵死了太原路,等到种师中老将军还有他叔父折克行当年遗留的兵马,也就是他们折家最后一支劲旅折彦质到来之后。
汇合西军主力,将这支进军覆灭在河东路并不是没有可能。
此时折可求在缓缓立刻,他的计划没有问题,但是他仍然还是小觑了那粘罕。
“大帅,这夜色深了,我等....”
“撤退!”粘罕双眼紧闭,脸色没有任何的波动,二话不说就是一个撤退命令。
“大帅....”身边副将韩企先被这命令弄得一愣,“我等埋伏了一夜...”
“就是埋伏了一夜所以才要撤退!”粘罕轻笑一声,这一次他睁开了眼睛,看向了那山下的大营脸上露出来了玩味的笑容,“这家伙啊,真的很有意思。
他以为本帅是要埋伏他么?
天门关上的娄宿,他若是没有本帅的提醒怎么会这般的谨慎小心,你真以为你能够看出来本帅布置下的陷阱?”
粘罕自言自语般的说完之后便不再说任何一句废话,用了最严厉的命令直接让大军撤离。
“大帅,我等要去哪里?”
“交城!”粘罕再次轻笑一声,“等着那些家伙上门就是了。”
粘罕甚至都没有告诉韩企先自己为何要去交城,但是韩企先却是没有再多说一句,既然这位说了,那就一定是真的。
大军缓缓离开,比折可求更加快速的进入了那交城之中,就在这里好整以暇的等候着折可求的到来。
相比较于信心百倍的粘罕,折可求这日子可就难过许多了。
松子岭本就不是什么好路,能够被称之为奇袭的路自然也是坎坷崎岖,道路狭窄,加上一路疾驰的争取时间。
可以说当宋军走出松子岭的时候已经是一个个的疲惫不堪了。
可是当他们一路飞驰冲到交城的时候,看到的却是那已经等候许久,甚至还朝着他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的金人左路副元帅粘罕。
“你们这速度,着实不行啊!”
一声轻笑之后,粘罕立刻发出了怒吼。